真情垃圾
"It's all fun and games."
就是這樣了,已成定局。他被樹根絆倒跌入下坡,草叢混雜大量的水,一座湖。Eggsy頭暈目眩,把在外的箭頭折斷,小腿肌肉抽搐並鮮血淋漓,血與發情期,混合成最美的金子。
他會被殺,因為那些長著老二的混蛋得不到他。哈。他們總是殺死美好事物,鳥,鹿,閃光獨角獸。Eggsy的屍體會被拋棄在這陰鬱森林直到下一批甜蜜Omega 入駐,他們定掐住瘦弱孩子們的頸說,看,這就是逞強的後果,只要開開心心地玩,然後拿那一大筆錢去進行切斷標記治療。
其實Eggsy已經預料到自己活不完這場狩獵,他本想試試撐過時間拿到雙倍報酬,終究是痴人說夢,過了多久,太陽要下山,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一直延長時間,本來就不公平。沿路樹幹刻著刀痕,句句挑釁。我會割開你的腹部,操得你死,死後再操你。都是留給他的,Eggsy惹惱了那群獵人。
方才他逃跑俯臥摸到一條斷臂,眼淚莫名就潰堤,喘息掛著鼻涕,現在長相肯定又大大扣分了。死亡就那麼近啊,還是曾有一面之緣的人們,很快輪到Eggsy。
剛開始他是最不受矚目的,一來有過帶套性行為,二來不夠纖細,燙傷疤痕肌肉並非已賞心悅目之姿表現在他,而是宣告稚嫩逐漸於Eggsy身上消逝。廢話,他又不是為此活著,有些地下團體專門從事供應可愛小孩生意,幸運的擠身名流社會,拿到比錢更好的東西,新生活,新身分。
抱歉了。Eggsy在這之前兼差過無數工,無法再白痴許願遇到一人從此幸福快樂,男人插進來都會說肉麻情話,光我愛你他就聽了至少百次,倒也間接坦誠他最大收入來自性交易。
Merlin 挑眉,他是這次狩獵遊戲召集者。當時Eggsy連夜冒大雨守在辦公室外只為見他一面。「有人告訴我你能決定誰參與這場狩獵,我需要機會,求你。」
「男孩,這次獵物都是好東西,你沒有機會被揀選。」
「那麼我會活下去,活到最後一秒。」
「證明。」
他肯定是感興趣了。所以樓梯間Eggsy為對方展示最赤誠煽情下流口交,也是對自己的嘴巴有自信,軟嫩服從,吞嚥深喉。射滿臉的精液可證明了。
雖然Merlin 喜歡他但從沒說過要挽留Eggsy的任何話,帶套操他,吻他,抱他。狩獵前男人送他一套淺棕格紋連身服和打獵靴。依照你髮色訂製的,保重。
他們緣分到此。
隔天Eggsy同其它孩子被送入狩獵場所,高山裡,人工刻意保持原始模樣,有廣闊草坪,森林,流水,斷崖。他吃了會提前發情期的藥,不適應副作用感覺腦袋昏沉,期間有別人試圖與他攀談Eggsy都拒絕,他記得Merlin 說不要和人建立關係,等到失去會更難受。
在開始前有時間狩獵者探望他們,雙面鏡,獵物更衣。Eggsy不知怎麼竟在打顫,侵略視線太過明顯,侵入於皮骨之下,性佔有,身體征服,還未打照面就能使在場所有Omega跪地投降。多對多的遊戲,贏家總是他們。
噢那發情期開始了,還在能忍受範圍,小貓抓撓似搔刮心房。Eggsy深呼吸排隊站在最左,現在他能依靠緊抱的只剩這套衣服。他試著想像一些好的事情。家,媽媽,妹妹,下班時戶外清晨日光,Merlin ,生存的可能。
他閉眼祈禱,待會遊戲開始不會輸得太難看。
在起點他們才真正有機會看看獵人模樣,不公平,遊戲始前好幾天獵物名單已成冊人人一本,年齡身高體重全身照。當初Merlin 拉他靠牆站好,Eggsy臉上還泛著高潮趨緩而息的漂亮紅暈。不用脫光嗎?他比劃下自己還完好的褲子,問道。
「我們不幹那檔浮誇的事,贊同?」就一台手機前鏡,雜粒明顯,嘴唇竟因光線透露胭脂紅,赤裸半身飽滿白皙。男人說前幾次的Omega還會花大錢就為了拍最美照片呢。完了,你要輸了。兩人打鬧,耳鬢廝磨。
「贊同。」
贊同你媽個屁。他想回溯時空踢Merlin 的蛋蛋,對面隔著透明玻璃狩獵者各領一隻狗,打扮似前往高級場合赴約,及膝皮靴,眼神銳利,有老有少,清一色男人。
貌似都有各自的目標,眼神巡過一輪(依然令人難堪的強勢,操,身邊有些孩子在顫抖)。他們指著Eggsy指指點點,還在笑。Merlin 談起每個在社會的稱謂讓Eggsy下巴掉到地板,不免為這扭曲的一切起雞皮疙瘩。為什麼都有投懷送抱者,偏偏還要來這裡玩?
「這是獸性,要弄壞一些東西,就像小孩子裡,拳頭硬的總是稱王。不需要談論感情,有的只是暴力。上流社會以此作為評價男人的成熟度,要赤手空拳征服弱者,不然會被笑的。」
「你也參加過嗎?Merlin ?」
「我在成年後發現自己是Beta可鬆了好大一口氣啊。」
但你還是間接推動了這個制度,每年不公開舉辦,活下來不到半數。引起社會討論注意,私人舉辦的風氣一波波跟上,從街頭騙來稚嫩小孩簽署契約參加。打著遊戲名義的殺人,Michelle 沒有回來。「如果我成功活下來了?」「我就來接你。」但是我既恨你,也討厭你,即使明白我不能沒有你。Eggsy讓Merlin 以為他只是行前恐慌而沉默不語,自己終究是個想太多不及格的Omega,永遠無法跟別人一樣好。
至少明白對手長相,Eggsy挺直腰桿接受嘲諷目光。他不在乎任何只要能撐過二十四小時。
這可真操蛋的困難,剛開始時雨停,空氣瀰漫濃霧與濕氣,毫無方向感,只能趁獵人尚未放柙前半小時跑多遠是多遠。很快視野所及裡剩他一人(別與人並行,記住。兩倍的鮮肉,兩倍的注意。Merlin 如此警告),往年遊戲不會進行太久因為大部分的Omega就是打算來被狩獵的,二來是發情期,跑不遠,同時使你喪失鬥志。
我幹麻逃跑,我想要啊……不是生來為此而活嗎……
躁動情潮要吞噬他的理智與矜持,想被圈進某人強壯臂彎,意識如海浪漂浮,比平常更容易疲倦。Eggsy聽到門戶大開的鐘響,首先找個地方躲避,這身衣物不足以禦寒。
肚子傳來不甘咕嚕聲,早上他把所以吃進去的麵包都吐了出來,一個人在洗手間,差點就要放棄了。從頭到尾沒有人陪伴他,沒有人跟他說過一句加油,不像其他Omega,送來光鮮亮麗,語氣驕傲。他不因此嫉妒畢竟,出身背景不同,要是自己生長於那樣環境,搞不好也以獻身給權勢Alpha 為榮。
他想起Gracie ,撐到現在的理由。人都是有了責任才堅強,Eggsy學到的超過他年紀應當理解的,這不是負擔,從Michelle 告訴他照顧好妹妹但是一個月兩個月沒有回來後他就知道,Gracie 成為他的骨肉,不能分離。女孩要平安長大,找個情投意合的對象,當美美新娘,若獲勝,這筆錢可以讓一切願望實現。沒有如果,他要賭個大的,不成功便成仁,死亡賠償金也能留給Gracie 。
不是沒經歷過發情期,通常Eggsy拉著幾個朋友要他們在門外守,期間能收更多錢。一個格外柔順的Omega,帶套不用標記也不會懷孕,爽度雙倍,誰不要。賺得媽的錢包很胖。
雖然空虛,每次情潮過渡Eggsy總是感到沮喪,身體被掏空般,卻沒有任何收穫。這樣很好賺但他內心身為Omega的部分在逐漸枯萎。也許哪天上床了卻發現毫無感覺,也許哪天發情期不再到訪而他尚未找尋到對象註定孤獨一人。搞不好到那時會後悔隨便找個對象也好過空虛。
他撞見一對在交合的獸們。那Omega清秀臉龐扭曲,是啊為什麼明明舒服要表現的痛苦,是專門生來被扶養參加狩獵遊戲的那種,弱小不懂反抗,洗澡時腰窩有火壓編碼。Eggsy對這樣場合和撲鼻氣味搞得又想再吐,或許是發情期碰上其他Omega的反射抗拒,他轉身逃離,不出幾步發現被人跟蹤。
是Eggsy腳上傷口的由來,要逃跑卻被撲倒在地,幾度掙扎奔跑,突然腿一軟跌倒,腦中只想著操他媽不能現在就結束,手往後摸到石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Alpha 大吼退開摀住眼睛。Eggsy發誓他真的是為了讓對方閉嘴,搶過刀子隨以前學過的要害處捅入,不只一記,回過神來那男人倒地不動,沒有呼吸了。
操,他殺了人,從未有過,在狩獵遊戲裡Alpha 被Omega 幹掉。Eggsy丟開刀,來不及害怕,推搡著把屍體弄下懸崖。這僅能維持一段時間,等霧散去,空中沒有濕氣,獵犬們會聞到血腥味蜂擁而至,狩獵者會暴怒,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他。
原來剛剛的跌倒是因為中箭,Eggsy跑到腿開始劇烈疼痛。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因為他越矩而停止這場遊戲,某處一定有監視器窺探他一舉一動。搞不好這正是他們要的,出乎意料的表演秀?
他敏感察覺周遭氛圍在改變,多數Omega 已被征服。是否場上只留他一人在垂死掙扎?遠處有模糊吠叫聲,在緩慢而不確定的逼近。
不,這不會是終點。Eggsy丟棄折斷的箭頭,看到一大片湖差點沒感激得嚎啕大哭,他找到一處平緩斜坡,四周佈滿及腰雜草,腳,腿,腰,胸口,全身沒入水中留下嘴唇以上部位,抓著草的根部隱藏起自己。
水是最好的溶劑,甚至可以消散氣味。獵犬明顯遲疑了,圍繞打轉,因為跟丟焦急惶恐,哀鳴祈求主人原諒。
操,又躲起來了。你知道他什麼樣子嗎?
只有Alexander 和他打過照面,還死了。
那個低賤小雜種,我會找到他。我發誓……
人聲遠去,Eggsy允許自己因周遭巨大蟲鳴微弱嗚咽,他離精神投降只差些微之遙,死亡,性,暴力,離他太近,近得在耳畔遺留箴言。你不會贏。
操他媽的狗屎。他都撐到現在,難道還要因為心理脆弱輕易繳械?Eggsy咒罵,好不容易攀爬上岸,血與下身濕黏被洗去大半,一時半刻是不會被發現了。他貪婪得允許自己休息。十分鐘就好。拜託……
熱熱濕濕的東西在舔他臉頰,還很多毛,操,好溫暖。Eggsy都笑出來了,眼前是乖巧約克夏,睜著大圓眼對他甩尾哈氣。「噢,小可愛……」真是隻優雅的純種狗。
媽的,純種狗。
Eggsy只差沒跟隻貓般倉皇奔上樹,那個男人站在不到五尺外的距離,沒有武器(好吧,外表看來),大概五十,是他今天看到最老的。但是,操,Alpha 的威嚴會隨年齡而增加,顯然地。不像Omega ,越老越沒人愛。
「是你殺了Alex?」
他只想要逃跑,也確實在做,後退踩進水裡腳又不爭氣地抽痛。「赤手空拳?」那人的腿真長,跨出有風。Eggsy只能胡思亂想以擺脫想臣服的慾望。他要不行,面對一位不言自證,地位特殊(別問,Eggsy就是感覺到)的Alpha 。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Harry hart ,任何一名紳士在進行談話前都應當讓對方不具有猜疑之心。而一位得宜的傾聽者,也會適時給予相同回應。你是個乖孩子嗎?」
「……Eggsy。」
「我猜,你要爆出一堆你不會受任何Alpha 控制的言論然後叫我滾蛋否則你會給我好看?」
Eggsy臉都脹紅了。怪怪,他可不要示弱,動作卻似撒嬌,輕易讓對方踏入警戒圈。現在他能摸到他的頭了,濕漉漉還沾上血跡的亂髮,像隻彆扭小鷹。
「但你跟我都能預料到接下來的進展,等你跑到再也動不了為止,他們會抓住你,輪流上你到你都不知道屁股裡裝了誰的精液,好一點把你丟在這。但你知道,他們會殺了你,開膛頗肚以報仇一名粗俗大個的死。」
他換隻腳穩定重心,以便隨時逃跑。這番話幾乎把他從暫時被愛感完全抽離。Harry 卻不抱歉,彷彿他不過是一名慈愛長者,據以告實貪玩下場是狠狠跌跤。
「你也不在乎。」
Michelle 不在乎,Merlin 不在乎,這認識不到五分鐘的男人怎麼可能在乎。
「我不是自願來這,你能明白嗎,我一輩子也不屑這種野蠻雜交派對。現在我們有機會,我能救你。」
「為什麼?」
「我也像你想要我般的想要你。」
糟,他徹底要栽啦。苦痛懲罰都挨過,竟然敗給甜言蜜語,Eggsy完全懵了,腦袋瓜只剩想要想要想要現在現在現在,他的本能正在踹自己服從。
「要……怎麼辦?」
「即使犧牲一點東西,為了活下去,你也願意嗎?」
「我看起來像是會在乎那些嗎?」
「叫我的名字,告訴我你願意。」
「Yes,Harry 。」
他輕易就能扛起Eggsy,事實是Eggsy軟得不能反抗,太累又容易相信別人,最壞不過被操。給他操好像也挺好……
恍惚間他們出了林子,一段路後有周圍聲音叫嚷,被Harry 溫柔耳語掩蓋。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撐下去,為我,為你,為某個你奮力參加這場遊戲的理由,好嗎?Eggsy。
Yes,Harry ,我會。
他就這樣被摔下去,傷口才止住又裂開。還不明白發生什麼,圍繞著他的一群人擋住光線。
憤怒的獵人們。
Eggsy被壓制手遭綑綁。他媽的怎麼回事!他朝Harry 大吼,膨脹的羞辱與不敢置信,對方表情冷漠好像剛才是Eggsy自己在作夢。
「終於抓到你。」有人逼他抬頭力道要留下淤痕。「果然非要最後一刻才肯出現,是濕得太癢了吧。」為什麼Harry 要欺騙他這一切是不是天大笑柄,其他人是不是透過螢幕嘲笑他懵懂粉紅的初戀實境秀?
他太害怕甚至嚇到失禁,無法喊叫出完整句子,不,不,別。愚蠢求饒,惹來哄堂大笑與刺耳淫語,笑他要是早點哭哭啼啼搞不好能考慮讓我們的狗操你。
「他是我抓到的。」
「操,Harry ,他殺了Alex。他不值得你的尊臨。」
Harry 生氣了。可悲明明Eggsy被他像隻狗玩弄還心繫對方情緒。男人不過向前,人群自動就散開。
「他是我的。」
「你得做點什麼,媽的,Harry ,我們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我會在你們面前操他。」
像是要證明似,他從口袋掏出保險套,拋落在Eggsy胸口。已經放棄,被狂潮吞噬的Eggsy。
「這不夠。你得標記他,射滿他的小肚子,操,婊子。」
「我並沒有與任何人結合的欲求。Charlie,閉嘴。」
「那我們能幫你做到。」
推開眼前年輕人大概是Harry 目前為止最粗魯的舉動。他跪在Eggsy大張打顫的雙腿之間,撫摸最深處濕濡的布料,刮擦牽出一絲體液。Eggsy還不死心,那是他第一個一見鍾情的人啊。
「Harry ,不要,別這樣對我。你答應過……」
「我很抱歉,男孩,看來一切要重新來過了。」
Eggsy明瞭自己就是個白痴。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對路邊的狐狸,撒嬌小狗,甚至自己心上人都是,越愛越失敗,難道大家皆如此,先受傷然後變得冷酷;亦或因為他出身低所以活該被糟蹋?
有人拿口枷撐開他的嘴,無法說話卻遏制不了聲音洩漏。就連輕微觸碰都能使Eggsy胡亂呻吟,身旁Alpha每個都用眼神羞辱,那些無形的壓迫都在讓崩潰更加順利,讓他掙開雙腳只為吸引更多關愛,方才忍耐的所有已不再重要,啊啊,此刻他唯一所求就是被順服得操開。
你有沒有愛過任何人?Harry悄聲詢問。用匕首割開領口到褲襠下緣,刀刃還沾著別人的血,剝開連身衣的殼用溫暖雙手引導出青春肉體的盛放,胸前乳首被他舔舐吸出怒張肉紅。Eggsy搖頭,肌膚還濕潤像被扔下水的動物,被Harry親吻過的地方燒騰般難挨。他愛過很多人,但他不明白那是不是愛,還是人們決議彼此支撐依賴的一種方式罷。面對Harry他要的遠遠不只如此。
下身的口深深含住男人手指,抽送,刮撓,擴張。Eggsy真的沒法去注意周圍人怎麼評價他,刺激他都還沒被真正插入就濕得亂七八糟,撫摸他的臉看眼淚與唾液混合蜿蜒滴落於鎖骨中央凹陷,壓制他整個人仰躺,雙手反綁在腳腕,膝蓋屈張。不能閃躲任何針對自己的愛慾。
他在逃脫時刻就因褲襠與勃發性器摩擦羞恥射精好幾回,得靠著樹幹支撐發軟身體,好讓失控情緒回歸正軌,一步,兩步,似學步雛鹿。別想著粗硬老二。
此時明明一切得償所願,有個他愛的人,標記,潮濕如雨的欲望。Eggsy寧願去死。他感覺不到任何發情期時被愛應有的快樂歡愉,往年任何一次收錢無趣操幹都比這更好。
也許Eggsy本來就不該對Harry抱有什麼拯救者期待,縱使對方的左手永遠暗暗緊扣他被綁縛發白僵硬的右手,以帶繭厚實掌印輕柔摩擦,撬開拳頭,不容抵抗的包覆安慰,讓他稍微撫平緊繃神經,甚至可以凝視男人深棕瞳孔猜測那人心中所想。那又怎樣呢。任何一個有老二的人都能做到這個。都能對Eggsy說愛或諸如此類的屁話。
Harry插進來了,陰莖取代手指離開瞬間的空虛,棲壓在Eggsy身上,鼻尖剛好頂著他下巴。Eggsy不要這些,他不要男人在頸間留下的吻痕又巴不得更多疼愛,他不要男人在抽插中啃咬他肉唇到滲血又自主地讓下體拱起迎合對方角度,他不要赤誠坦然到放棄自我又放開了所有讓他們兩人以外視奸這場性交。
看脫下口枷後Eggsy的胡言亂語。給我,啊,好,快,再來。看卸開麻繩後Eggsy的忝不知恥。雙腳跨越攀住對方大腿催促,連流血傷口也不在意,雙方的手就像挑釁看誰能掌握彼此更緊一些。看事過境遷後Eggsy會怎麼後悔。當下他釋出的真實愛情最後都將成為過往垃圾,報應最終回到原點,難過的從來都是他不是別人。
男人更深了,深入柔軟最底。似他們會變成一對密不可分的共生體,不用浮誇誓言與戒指法律禁錮,純然原始的羈絆。之後Eggsy會後悔但他現在什麼也不想擔憂,Harry挖掘他內裡到他以為不會有人發現的秘密,柔軟的心,亟欲奉獻純愛,等著有人要他這種殘破物品。
一動也不動Eggsy還以為自己要死,高潮沒頂。好陣子喘不過氣只感受對方的所有,抓皺Harry深藍西裝,放空思緒好體會深植於肉體心臟的標記,什麼也沒變,卻能真切感受。他不會去做什麼狗屁手術的,誰也別想分開他們,至少現在不能。
剩下他一個躺著,腿間有汁水體液精液沾黏在恥毛與性器,肉穴與雙腳不能闔攏。明明看見天空,卻摔在草地。又接著下起小雨,雲層本來就陰暗,分不清日夜,更冷了。Harry起身,他的頭髮都亂了,竟有種奇異眷戀想要愛撫那些銀灰髮絲。
男人說話,爭論。名叫Charlie的推他一把,怒火與攻擊性在邊緣拉扯Alpha神志,所有人交雜如火焰。Eggsy隱約察覺,縮起肩膀嗚咽想遮掩自己狼狽模樣。他看到Harry接過Charlie遞來的槍。
他要逃,雖然形同徒勞,Harry抓著他手臂讓Eggsy又跌又爬的跟上。直至夠遠且有遮蔽處的所在,一放手他就倒地,護著腳上傷口,操,天啊。
「還好嗎?」
對方蹲下捧起Eggsy臉蛋,他都快痛暈倒了。說實在他不知道Harry到底在問關於什麼。腿?屁股?情緒?心靈創傷?
「別碰我。你這混帳。」
「我非常非常抱歉,一切逼不得已的。」
「你能先知會我一聲,哈?」
「那樣反應就不是真實的,他們對恐懼非常敏感。」
「滾開。滾開。求你滾開啊操。」
「還沒結束,但我發誓這是最後了。」
Harry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退到他觸手不及之處。他看見對方抬起手。一瞬他倒是想起很多想說出的話,縈繞在他腦子裡的。喜樂,害怕,憂傷,歡快。愛的來臨當如是。
巨大迴鳴與子彈一起射中他大腿。疼痛只折磨了幾秒,這是萬幸。
沒力氣承受更多。Eggsy尖叫暈眩過去,那些雨水橫衝直撞打進他身體裡。
他醒來在室內。有著暖氣的,非常感謝,還有一套棗紅浴袍呢。門打開是Harry,深色開衫的休閒打扮,坐在床沿要撫摸他貼著紗布的額頭。Eggsy閃過留下他尷尬懸在半空。
Harry承認他所作所為都是掩人耳目同時讓其他人放棄追根究底,不做到這般地步其他Alpha不會放棄,他們的狩獵本能被Eggsy撩撥起,一隻不聽話又倔的狐狸,只能假裝他確實開了一槍讓獵物死透,避開要害,等到遊戲結束再讓人偷偷救起。
後者聽到獵物兩個字不著痕跡的顫抖,他打開床頭櫃的銀製菸盒,幸好只是Marlboro他實在消受不起更好的東西了。Harry溫柔無視Eggsy需要靠菸草緩和從死亡裡掙脫的恍惚。
「告訴我那些人是誰。」
「我以為你希望我代為處理。」
「不,我來,我一定要。」
(不久將來參與過這場遊戲的獵人會接二連三陳屍豪華別宅裡,被忽略等到發現時已全身生蛆,他們最後影片哭喊求饒完全沒有平常跋扈姿態,說很抱歉我是個廢物我不該助長這樣扭曲價值觀我該死不不不請別……
而Eggsy會看著自己雙手上頭還有溫熱的鮮血沉默,Harry在外頭守護,有些事物死亡也不能贖回了。比如曾經純潔的櫻桃。)
Harry湊過來想要吻他,一往情深,呢喃你是我的。當初他們也是這樣在雨中接吻彷彿只剩彼此。但Eggsy用惡臭煙霧拒絕了,示意自己受傷的腳,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不愛你。」
「操,你搞什麼。Eggsy?」
他是從死神面前兜繞一圈復生了。那場雨,濕濘草地,Eggsy只有一個人,相信Harry會回來最終放棄期盼。反覆因疼痛清醒再因疼痛昏迷。心中無助祈禱請讓我活下去,請給我機會,我發誓會改變,不再軟弱,沒有愛情可言。我不要再愛任何人了。我本不該貪戀奢求什麼的。
「你說過你愛我。你相信我。你成為我的Omega。」
嗯啊是在什麼時候呢,他被他操哭或昏厥前的卑微告白。Eggsy不再覺得空洞,不抱期待就沒有傷痛。為什麼Harry表現出來像是他心碎了?
「等我腿傷好了就會離開。我不在乎發情期或任何我需要你的時刻。我自己就可以。我說愛你不代表我現在也愛你。反正都只是遊戲而已。」
Eggsy別過頭輾熄菸蒂,他剛剛醒來聽到Harry在外面打電話說要把Gracie一起帶來,共同住進這房子裡,噢那乾脆連隔壁一起打通兩戶好了。男人聲線裡有笑意。
那又怎樣。
反正遊戲裡談感情都只是一團垃圾而已。
END
Run run run away little girl
Get your fun in this trashy world
Empty-hearted boys by your side
Lick your lips and fuck suicide
Suicide
No tonight
Suicide
No tonight
"It's all fun and games."
就是這樣了,已成定局。他被樹根絆倒跌入下坡,草叢混雜大量的水,一座湖。Eggsy頭暈目眩,把在外的箭頭折斷,小腿肌肉抽搐並鮮血淋漓,血與發情期,混合成最美的金子。
他會被殺,因為那些長著老二的混蛋得不到他。哈。他們總是殺死美好事物,鳥,鹿,閃光獨角獸。Eggsy的屍體會被拋棄在這陰鬱森林直到下一批甜蜜Omega 入駐,他們定掐住瘦弱孩子們的頸說,看,這就是逞強的後果,只要開開心心地玩,然後拿那一大筆錢去進行切斷標記治療。
其實Eggsy已經預料到自己活不完這場狩獵,他本想試試撐過時間拿到雙倍報酬,終究是痴人說夢,過了多久,太陽要下山,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一直延長時間,本來就不公平。沿路樹幹刻著刀痕,句句挑釁。我會割開你的腹部,操得你死,死後再操你。都是留給他的,Eggsy惹惱了那群獵人。
方才他逃跑俯臥摸到一條斷臂,眼淚莫名就潰堤,喘息掛著鼻涕,現在長相肯定又大大扣分了。死亡就那麼近啊,還是曾有一面之緣的人們,很快輪到Eggsy。
剛開始他是最不受矚目的,一來有過帶套性行為,二來不夠纖細,燙傷疤痕肌肉並非已賞心悅目之姿表現在他,而是宣告稚嫩逐漸於Eggsy身上消逝。廢話,他又不是為此活著,有些地下團體專門從事供應可愛小孩生意,幸運的擠身名流社會,拿到比錢更好的東西,新生活,新身分。
抱歉了。Eggsy在這之前兼差過無數工,無法再白痴許願遇到一人從此幸福快樂,男人插進來都會說肉麻情話,光我愛你他就聽了至少百次,倒也間接坦誠他最大收入來自性交易。
Merlin 挑眉,他是這次狩獵遊戲召集者。當時Eggsy連夜冒大雨守在辦公室外只為見他一面。「有人告訴我你能決定誰參與這場狩獵,我需要機會,求你。」
「男孩,這次獵物都是好東西,你沒有機會被揀選。」
「那麼我會活下去,活到最後一秒。」
「證明。」
他肯定是感興趣了。所以樓梯間Eggsy為對方展示最赤誠煽情下流口交,也是對自己的嘴巴有自信,軟嫩服從,吞嚥深喉。射滿臉的精液可證明了。
雖然Merlin 喜歡他但從沒說過要挽留Eggsy的任何話,帶套操他,吻他,抱他。狩獵前男人送他一套淺棕格紋連身服和打獵靴。依照你髮色訂製的,保重。
他們緣分到此。
隔天Eggsy同其它孩子被送入狩獵場所,高山裡,人工刻意保持原始模樣,有廣闊草坪,森林,流水,斷崖。他吃了會提前發情期的藥,不適應副作用感覺腦袋昏沉,期間有別人試圖與他攀談Eggsy都拒絕,他記得Merlin 說不要和人建立關係,等到失去會更難受。
在開始前有時間狩獵者探望他們,雙面鏡,獵物更衣。Eggsy不知怎麼竟在打顫,侵略視線太過明顯,侵入於皮骨之下,性佔有,身體征服,還未打照面就能使在場所有Omega跪地投降。多對多的遊戲,贏家總是他們。
噢那發情期開始了,還在能忍受範圍,小貓抓撓似搔刮心房。Eggsy深呼吸排隊站在最左,現在他能依靠緊抱的只剩這套衣服。他試著想像一些好的事情。家,媽媽,妹妹,下班時戶外清晨日光,Merlin ,生存的可能。
他閉眼祈禱,待會遊戲開始不會輸得太難看。
在起點他們才真正有機會看看獵人模樣,不公平,遊戲始前好幾天獵物名單已成冊人人一本,年齡身高體重全身照。當初Merlin 拉他靠牆站好,Eggsy臉上還泛著高潮趨緩而息的漂亮紅暈。不用脫光嗎?他比劃下自己還完好的褲子,問道。
「我們不幹那檔浮誇的事,贊同?」就一台手機前鏡,雜粒明顯,嘴唇竟因光線透露胭脂紅,赤裸半身飽滿白皙。男人說前幾次的Omega還會花大錢就為了拍最美照片呢。完了,你要輸了。兩人打鬧,耳鬢廝磨。
「贊同。」
贊同你媽個屁。他想回溯時空踢Merlin 的蛋蛋,對面隔著透明玻璃狩獵者各領一隻狗,打扮似前往高級場合赴約,及膝皮靴,眼神銳利,有老有少,清一色男人。
貌似都有各自的目標,眼神巡過一輪(依然令人難堪的強勢,操,身邊有些孩子在顫抖)。他們指著Eggsy指指點點,還在笑。Merlin 談起每個在社會的稱謂讓Eggsy下巴掉到地板,不免為這扭曲的一切起雞皮疙瘩。為什麼都有投懷送抱者,偏偏還要來這裡玩?
「這是獸性,要弄壞一些東西,就像小孩子裡,拳頭硬的總是稱王。不需要談論感情,有的只是暴力。上流社會以此作為評價男人的成熟度,要赤手空拳征服弱者,不然會被笑的。」
「你也參加過嗎?Merlin ?」
「我在成年後發現自己是Beta可鬆了好大一口氣啊。」
但你還是間接推動了這個制度,每年不公開舉辦,活下來不到半數。引起社會討論注意,私人舉辦的風氣一波波跟上,從街頭騙來稚嫩小孩簽署契約參加。打著遊戲名義的殺人,Michelle 沒有回來。「如果我成功活下來了?」「我就來接你。」但是我既恨你,也討厭你,即使明白我不能沒有你。Eggsy讓Merlin 以為他只是行前恐慌而沉默不語,自己終究是個想太多不及格的Omega,永遠無法跟別人一樣好。
至少明白對手長相,Eggsy挺直腰桿接受嘲諷目光。他不在乎任何只要能撐過二十四小時。
這可真操蛋的困難,剛開始時雨停,空氣瀰漫濃霧與濕氣,毫無方向感,只能趁獵人尚未放柙前半小時跑多遠是多遠。很快視野所及裡剩他一人(別與人並行,記住。兩倍的鮮肉,兩倍的注意。Merlin 如此警告),往年遊戲不會進行太久因為大部分的Omega就是打算來被狩獵的,二來是發情期,跑不遠,同時使你喪失鬥志。
我幹麻逃跑,我想要啊……不是生來為此而活嗎……
躁動情潮要吞噬他的理智與矜持,想被圈進某人強壯臂彎,意識如海浪漂浮,比平常更容易疲倦。Eggsy聽到門戶大開的鐘響,首先找個地方躲避,這身衣物不足以禦寒。
肚子傳來不甘咕嚕聲,早上他把所以吃進去的麵包都吐了出來,一個人在洗手間,差點就要放棄了。從頭到尾沒有人陪伴他,沒有人跟他說過一句加油,不像其他Omega,送來光鮮亮麗,語氣驕傲。他不因此嫉妒畢竟,出身背景不同,要是自己生長於那樣環境,搞不好也以獻身給權勢Alpha 為榮。
他想起Gracie ,撐到現在的理由。人都是有了責任才堅強,Eggsy學到的超過他年紀應當理解的,這不是負擔,從Michelle 告訴他照顧好妹妹但是一個月兩個月沒有回來後他就知道,Gracie 成為他的骨肉,不能分離。女孩要平安長大,找個情投意合的對象,當美美新娘,若獲勝,這筆錢可以讓一切願望實現。沒有如果,他要賭個大的,不成功便成仁,死亡賠償金也能留給Gracie 。
不是沒經歷過發情期,通常Eggsy拉著幾個朋友要他們在門外守,期間能收更多錢。一個格外柔順的Omega,帶套不用標記也不會懷孕,爽度雙倍,誰不要。賺得媽的錢包很胖。
雖然空虛,每次情潮過渡Eggsy總是感到沮喪,身體被掏空般,卻沒有任何收穫。這樣很好賺但他內心身為Omega的部分在逐漸枯萎。也許哪天上床了卻發現毫無感覺,也許哪天發情期不再到訪而他尚未找尋到對象註定孤獨一人。搞不好到那時會後悔隨便找個對象也好過空虛。
他撞見一對在交合的獸們。那Omega清秀臉龐扭曲,是啊為什麼明明舒服要表現的痛苦,是專門生來被扶養參加狩獵遊戲的那種,弱小不懂反抗,洗澡時腰窩有火壓編碼。Eggsy對這樣場合和撲鼻氣味搞得又想再吐,或許是發情期碰上其他Omega的反射抗拒,他轉身逃離,不出幾步發現被人跟蹤。
是Eggsy腳上傷口的由來,要逃跑卻被撲倒在地,幾度掙扎奔跑,突然腿一軟跌倒,腦中只想著操他媽不能現在就結束,手往後摸到石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Alpha 大吼退開摀住眼睛。Eggsy發誓他真的是為了讓對方閉嘴,搶過刀子隨以前學過的要害處捅入,不只一記,回過神來那男人倒地不動,沒有呼吸了。
操,他殺了人,從未有過,在狩獵遊戲裡Alpha 被Omega 幹掉。Eggsy丟開刀,來不及害怕,推搡著把屍體弄下懸崖。這僅能維持一段時間,等霧散去,空中沒有濕氣,獵犬們會聞到血腥味蜂擁而至,狩獵者會暴怒,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他。
原來剛剛的跌倒是因為中箭,Eggsy跑到腿開始劇烈疼痛。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因為他越矩而停止這場遊戲,某處一定有監視器窺探他一舉一動。搞不好這正是他們要的,出乎意料的表演秀?
他敏感察覺周遭氛圍在改變,多數Omega 已被征服。是否場上只留他一人在垂死掙扎?遠處有模糊吠叫聲,在緩慢而不確定的逼近。
不,這不會是終點。Eggsy丟棄折斷的箭頭,看到一大片湖差點沒感激得嚎啕大哭,他找到一處平緩斜坡,四周佈滿及腰雜草,腳,腿,腰,胸口,全身沒入水中留下嘴唇以上部位,抓著草的根部隱藏起自己。
水是最好的溶劑,甚至可以消散氣味。獵犬明顯遲疑了,圍繞打轉,因為跟丟焦急惶恐,哀鳴祈求主人原諒。
操,又躲起來了。你知道他什麼樣子嗎?
只有Alexander 和他打過照面,還死了。
那個低賤小雜種,我會找到他。我發誓……
人聲遠去,Eggsy允許自己因周遭巨大蟲鳴微弱嗚咽,他離精神投降只差些微之遙,死亡,性,暴力,離他太近,近得在耳畔遺留箴言。你不會贏。
操他媽的狗屎。他都撐到現在,難道還要因為心理脆弱輕易繳械?Eggsy咒罵,好不容易攀爬上岸,血與下身濕黏被洗去大半,一時半刻是不會被發現了。他貪婪得允許自己休息。十分鐘就好。拜託……
熱熱濕濕的東西在舔他臉頰,還很多毛,操,好溫暖。Eggsy都笑出來了,眼前是乖巧約克夏,睜著大圓眼對他甩尾哈氣。「噢,小可愛……」真是隻優雅的純種狗。
媽的,純種狗。
Eggsy只差沒跟隻貓般倉皇奔上樹,那個男人站在不到五尺外的距離,沒有武器(好吧,外表看來),大概五十,是他今天看到最老的。但是,操,Alpha 的威嚴會隨年齡而增加,顯然地。不像Omega ,越老越沒人愛。
「是你殺了Alex?」
他只想要逃跑,也確實在做,後退踩進水裡腳又不爭氣地抽痛。「赤手空拳?」那人的腿真長,跨出有風。Eggsy只能胡思亂想以擺脫想臣服的慾望。他要不行,面對一位不言自證,地位特殊(別問,Eggsy就是感覺到)的Alpha 。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Harry hart ,任何一名紳士在進行談話前都應當讓對方不具有猜疑之心。而一位得宜的傾聽者,也會適時給予相同回應。你是個乖孩子嗎?」
「……Eggsy。」
「我猜,你要爆出一堆你不會受任何Alpha 控制的言論然後叫我滾蛋否則你會給我好看?」
Eggsy臉都脹紅了。怪怪,他可不要示弱,動作卻似撒嬌,輕易讓對方踏入警戒圈。現在他能摸到他的頭了,濕漉漉還沾上血跡的亂髮,像隻彆扭小鷹。
「但你跟我都能預料到接下來的進展,等你跑到再也動不了為止,他們會抓住你,輪流上你到你都不知道屁股裡裝了誰的精液,好一點把你丟在這。但你知道,他們會殺了你,開膛頗肚以報仇一名粗俗大個的死。」
他換隻腳穩定重心,以便隨時逃跑。這番話幾乎把他從暫時被愛感完全抽離。Harry 卻不抱歉,彷彿他不過是一名慈愛長者,據以告實貪玩下場是狠狠跌跤。
「你也不在乎。」
Michelle 不在乎,Merlin 不在乎,這認識不到五分鐘的男人怎麼可能在乎。
「我不是自願來這,你能明白嗎,我一輩子也不屑這種野蠻雜交派對。現在我們有機會,我能救你。」
「為什麼?」
「我也像你想要我般的想要你。」
糟,他徹底要栽啦。苦痛懲罰都挨過,竟然敗給甜言蜜語,Eggsy完全懵了,腦袋瓜只剩想要想要想要現在現在現在,他的本能正在踹自己服從。
「要……怎麼辦?」
「即使犧牲一點東西,為了活下去,你也願意嗎?」
「我看起來像是會在乎那些嗎?」
「叫我的名字,告訴我你願意。」
「Yes,Harry 。」
他輕易就能扛起Eggsy,事實是Eggsy軟得不能反抗,太累又容易相信別人,最壞不過被操。給他操好像也挺好……
恍惚間他們出了林子,一段路後有周圍聲音叫嚷,被Harry 溫柔耳語掩蓋。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撐下去,為我,為你,為某個你奮力參加這場遊戲的理由,好嗎?Eggsy。
Yes,Harry ,我會。
他就這樣被摔下去,傷口才止住又裂開。還不明白發生什麼,圍繞著他的一群人擋住光線。
憤怒的獵人們。
Eggsy被壓制手遭綑綁。他媽的怎麼回事!他朝Harry 大吼,膨脹的羞辱與不敢置信,對方表情冷漠好像剛才是Eggsy自己在作夢。
「終於抓到你。」有人逼他抬頭力道要留下淤痕。「果然非要最後一刻才肯出現,是濕得太癢了吧。」為什麼Harry 要欺騙他這一切是不是天大笑柄,其他人是不是透過螢幕嘲笑他懵懂粉紅的初戀實境秀?
他太害怕甚至嚇到失禁,無法喊叫出完整句子,不,不,別。愚蠢求饒,惹來哄堂大笑與刺耳淫語,笑他要是早點哭哭啼啼搞不好能考慮讓我們的狗操你。
「他是我抓到的。」
「操,Harry ,他殺了Alex。他不值得你的尊臨。」
Harry 生氣了。可悲明明Eggsy被他像隻狗玩弄還心繫對方情緒。男人不過向前,人群自動就散開。
「他是我的。」
「你得做點什麼,媽的,Harry ,我們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我會在你們面前操他。」
像是要證明似,他從口袋掏出保險套,拋落在Eggsy胸口。已經放棄,被狂潮吞噬的Eggsy。
「這不夠。你得標記他,射滿他的小肚子,操,婊子。」
「我並沒有與任何人結合的欲求。Charlie,閉嘴。」
「那我們能幫你做到。」
推開眼前年輕人大概是Harry 目前為止最粗魯的舉動。他跪在Eggsy大張打顫的雙腿之間,撫摸最深處濕濡的布料,刮擦牽出一絲體液。Eggsy還不死心,那是他第一個一見鍾情的人啊。
「Harry ,不要,別這樣對我。你答應過……」
「我很抱歉,男孩,看來一切要重新來過了。」
Eggsy明瞭自己就是個白痴。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對路邊的狐狸,撒嬌小狗,甚至自己心上人都是,越愛越失敗,難道大家皆如此,先受傷然後變得冷酷;亦或因為他出身低所以活該被糟蹋?
有人拿口枷撐開他的嘴,無法說話卻遏制不了聲音洩漏。就連輕微觸碰都能使Eggsy胡亂呻吟,身旁Alpha每個都用眼神羞辱,那些無形的壓迫都在讓崩潰更加順利,讓他掙開雙腳只為吸引更多關愛,方才忍耐的所有已不再重要,啊啊,此刻他唯一所求就是被順服得操開。
你有沒有愛過任何人?Harry悄聲詢問。用匕首割開領口到褲襠下緣,刀刃還沾著別人的血,剝開連身衣的殼用溫暖雙手引導出青春肉體的盛放,胸前乳首被他舔舐吸出怒張肉紅。Eggsy搖頭,肌膚還濕潤像被扔下水的動物,被Harry親吻過的地方燒騰般難挨。他愛過很多人,但他不明白那是不是愛,還是人們決議彼此支撐依賴的一種方式罷。面對Harry他要的遠遠不只如此。
下身的口深深含住男人手指,抽送,刮撓,擴張。Eggsy真的沒法去注意周圍人怎麼評價他,刺激他都還沒被真正插入就濕得亂七八糟,撫摸他的臉看眼淚與唾液混合蜿蜒滴落於鎖骨中央凹陷,壓制他整個人仰躺,雙手反綁在腳腕,膝蓋屈張。不能閃躲任何針對自己的愛慾。
他在逃脫時刻就因褲襠與勃發性器摩擦羞恥射精好幾回,得靠著樹幹支撐發軟身體,好讓失控情緒回歸正軌,一步,兩步,似學步雛鹿。別想著粗硬老二。
此時明明一切得償所願,有個他愛的人,標記,潮濕如雨的欲望。Eggsy寧願去死。他感覺不到任何發情期時被愛應有的快樂歡愉,往年任何一次收錢無趣操幹都比這更好。
也許Eggsy本來就不該對Harry抱有什麼拯救者期待,縱使對方的左手永遠暗暗緊扣他被綁縛發白僵硬的右手,以帶繭厚實掌印輕柔摩擦,撬開拳頭,不容抵抗的包覆安慰,讓他稍微撫平緊繃神經,甚至可以凝視男人深棕瞳孔猜測那人心中所想。那又怎樣呢。任何一個有老二的人都能做到這個。都能對Eggsy說愛或諸如此類的屁話。
Harry插進來了,陰莖取代手指離開瞬間的空虛,棲壓在Eggsy身上,鼻尖剛好頂著他下巴。Eggsy不要這些,他不要男人在頸間留下的吻痕又巴不得更多疼愛,他不要男人在抽插中啃咬他肉唇到滲血又自主地讓下體拱起迎合對方角度,他不要赤誠坦然到放棄自我又放開了所有讓他們兩人以外視奸這場性交。
看脫下口枷後Eggsy的胡言亂語。給我,啊,好,快,再來。看卸開麻繩後Eggsy的忝不知恥。雙腳跨越攀住對方大腿催促,連流血傷口也不在意,雙方的手就像挑釁看誰能掌握彼此更緊一些。看事過境遷後Eggsy會怎麼後悔。當下他釋出的真實愛情最後都將成為過往垃圾,報應最終回到原點,難過的從來都是他不是別人。
男人更深了,深入柔軟最底。似他們會變成一對密不可分的共生體,不用浮誇誓言與戒指法律禁錮,純然原始的羈絆。之後Eggsy會後悔但他現在什麼也不想擔憂,Harry挖掘他內裡到他以為不會有人發現的秘密,柔軟的心,亟欲奉獻純愛,等著有人要他這種殘破物品。
一動也不動Eggsy還以為自己要死,高潮沒頂。好陣子喘不過氣只感受對方的所有,抓皺Harry深藍西裝,放空思緒好體會深植於肉體心臟的標記,什麼也沒變,卻能真切感受。他不會去做什麼狗屁手術的,誰也別想分開他們,至少現在不能。
剩下他一個躺著,腿間有汁水體液精液沾黏在恥毛與性器,肉穴與雙腳不能闔攏。明明看見天空,卻摔在草地。又接著下起小雨,雲層本來就陰暗,分不清日夜,更冷了。Harry起身,他的頭髮都亂了,竟有種奇異眷戀想要愛撫那些銀灰髮絲。
男人說話,爭論。名叫Charlie的推他一把,怒火與攻擊性在邊緣拉扯Alpha神志,所有人交雜如火焰。Eggsy隱約察覺,縮起肩膀嗚咽想遮掩自己狼狽模樣。他看到Harry接過Charlie遞來的槍。
他要逃,雖然形同徒勞,Harry抓著他手臂讓Eggsy又跌又爬的跟上。直至夠遠且有遮蔽處的所在,一放手他就倒地,護著腳上傷口,操,天啊。
「還好嗎?」
對方蹲下捧起Eggsy臉蛋,他都快痛暈倒了。說實在他不知道Harry到底在問關於什麼。腿?屁股?情緒?心靈創傷?
「別碰我。你這混帳。」
「我非常非常抱歉,一切逼不得已的。」
「你能先知會我一聲,哈?」
「那樣反應就不是真實的,他們對恐懼非常敏感。」
「滾開。滾開。求你滾開啊操。」
「還沒結束,但我發誓這是最後了。」
Harry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退到他觸手不及之處。他看見對方抬起手。一瞬他倒是想起很多想說出的話,縈繞在他腦子裡的。喜樂,害怕,憂傷,歡快。愛的來臨當如是。
巨大迴鳴與子彈一起射中他大腿。疼痛只折磨了幾秒,這是萬幸。
沒力氣承受更多。Eggsy尖叫暈眩過去,那些雨水橫衝直撞打進他身體裡。
他醒來在室內。有著暖氣的,非常感謝,還有一套棗紅浴袍呢。門打開是Harry,深色開衫的休閒打扮,坐在床沿要撫摸他貼著紗布的額頭。Eggsy閃過留下他尷尬懸在半空。
Harry承認他所作所為都是掩人耳目同時讓其他人放棄追根究底,不做到這般地步其他Alpha不會放棄,他們的狩獵本能被Eggsy撩撥起,一隻不聽話又倔的狐狸,只能假裝他確實開了一槍讓獵物死透,避開要害,等到遊戲結束再讓人偷偷救起。
後者聽到獵物兩個字不著痕跡的顫抖,他打開床頭櫃的銀製菸盒,幸好只是Marlboro他實在消受不起更好的東西了。Harry溫柔無視Eggsy需要靠菸草緩和從死亡裡掙脫的恍惚。
「告訴我那些人是誰。」
「我以為你希望我代為處理。」
「不,我來,我一定要。」
(不久將來參與過這場遊戲的獵人會接二連三陳屍豪華別宅裡,被忽略等到發現時已全身生蛆,他們最後影片哭喊求饒完全沒有平常跋扈姿態,說很抱歉我是個廢物我不該助長這樣扭曲價值觀我該死不不不請別……
而Eggsy會看著自己雙手上頭還有溫熱的鮮血沉默,Harry在外頭守護,有些事物死亡也不能贖回了。比如曾經純潔的櫻桃。)
Harry湊過來想要吻他,一往情深,呢喃你是我的。當初他們也是這樣在雨中接吻彷彿只剩彼此。但Eggsy用惡臭煙霧拒絕了,示意自己受傷的腳,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不愛你。」
「操,你搞什麼。Eggsy?」
他是從死神面前兜繞一圈復生了。那場雨,濕濘草地,Eggsy只有一個人,相信Harry會回來最終放棄期盼。反覆因疼痛清醒再因疼痛昏迷。心中無助祈禱請讓我活下去,請給我機會,我發誓會改變,不再軟弱,沒有愛情可言。我不要再愛任何人了。我本不該貪戀奢求什麼的。
「你說過你愛我。你相信我。你成為我的Omega。」
嗯啊是在什麼時候呢,他被他操哭或昏厥前的卑微告白。Eggsy不再覺得空洞,不抱期待就沒有傷痛。為什麼Harry表現出來像是他心碎了?
「等我腿傷好了就會離開。我不在乎發情期或任何我需要你的時刻。我自己就可以。我說愛你不代表我現在也愛你。反正都只是遊戲而已。」
Eggsy別過頭輾熄菸蒂,他剛剛醒來聽到Harry在外面打電話說要把Gracie一起帶來,共同住進這房子裡,噢那乾脆連隔壁一起打通兩戶好了。男人聲線裡有笑意。
那又怎樣。
反正遊戲裡談感情都只是一團垃圾而已。
END
Run run run away little girl
Get your fun in this trashy world
Empty-hearted boys by your side
Lick your lips and fuck suicide
Suicide
No tonight
Suicide
No to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