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nt you.
And I always will.
It feels like there's oceans.
Between you and me.
(Seafret – Oceans)
01.
「Eggsy,寶貝,我們預定了整點的餐廳。記得嗎?」
「一、不,再三分鐘!」
二樓客房傳出咚咚敲擊聲,Harry在隔壁就聽到翻箱倒櫃的噪音,頭痛嘆氣。他穿戴好西裝外套,整整肩線皺摺,頭髮已經向後梳齊,今天不是出任務,不需要戴上眼鏡。雖然不說但Harry就是知道Eggsy對黑框眼鏡的迷戀到莫名地步,戴眼鏡做愛時他能高潮更多次,像上次在阿根廷的共同任務,狹窄巷弄裡躲避追擊,緊貼時蹭出的兇猛慾望,那不是重點。他只要迷戀自己就夠了。
他打開房門,看見Eggsy白皙精實的背肌,在主人蹦跳下伸展。床上攤滿西裝,有些還掛在衣架,有些已被脫下甩到地板。Eggsy套上絨毛材質的成套深藍西裝,對鏡子比劃後又懊惱的想把全部脫掉,幸好Harry適時阻止他。
「你在幹嘛?」
「如你所見,選衣服穿。」
「這套挺好的。」
「不!糟透了。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身材,這套西裝穿起來就像他媽夢魘般的天線寶寶。所有的這些,根本就沒有適合穿去晚餐的,真是太羞恥了,我要跟你,約會!去高級餐廳吃飯!肯定會丟光你的臉。他們會說看那優雅的紳士,旁邊卻跟了個沒品味的小孩。算了,乾脆不要去了,我……」
Harry領導他離開充滿自卑能量的全身鏡,回到臥房衣櫃前,打開夾層,挑選一條深紅斜紋的領帶。Eggsy脫下外套乖乖坐在床沿,翻開襯衫領子,讓他熟捻的用領帶在自己脖頸上打結。近的能聞到Harry手腕香氛,他乖巧暴露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喉結旁的痣隨每次蓄意吞嚥,上下滑動。明明已打完結,Harry的手卻向上撫摸清潔光滑的下顎,那裡的鬍渣在午後浴室被老男人用剃刀刮除。浴缸熱水裡懶洋洋的愛撫,窗戶斜斜灑落的陽光,無數親吻。他只記得自己耽溺在溫暖的懷抱裡睡去。
Eggsy知道眼前人在看,他張嘴含住游移至嘴邊的拇指,用舌頭包覆,色情地吸吮到雙頰凹陷。
「領帶讓一切變得更完美,而你還差了點東西,Eggsy。」
鎖骨中央如此熟悉的金屬冰冷感,很快會因為體溫變得溫熱,太過清晰的重量,讓Eggsy輕咬下唇,忍不住呻吟。Harry換了條鍊子,黑色緞帶與脖子沒有絲毫空隙,說是項圈更為恰當,扣上頂端鈕扣後便隱藏於襯衫之下,陪伴他整個歲月的Kingsman勳章,那對他們意義非凡。
Eggsy。Harry的小獸。Harry的虔誠信徒。Harry的親愛。他摸索捧起對方寬大散佈細微傷疤的手背輕吻。順著Harry意思傾倒在床,他能感覺到褲子解開,性器已慢慢充血膨大,下體被撐開,夾帶潤滑液的手在其中探動,Eggsy喜歡這樣不急躁的前戲,僅僅按摩,稍後就會變得濕濕黏糊糊地,抽搐不能自己,貪婪想要被填滿。即使進入時會痛,還能忍受,而且回甘。
但是Harry似乎不打算進一步索取,抽出手後的時間裡Eggsy仍沉浸在麻癢的小小快活裡,直到冰涼物體取而代之塞進甬道。
「我不要這個啦,Harry。我們可以……」
「還有晚餐呢。現在站起來,穿好褲子,我在樓下等你。不要拔出來。」
02.
侍者打開餐廳大門,Harry看來熟門熟路,經理在旁迎接他們進早預定好的座位,Eggsy暗想幸好不是什麼超級豪華包廂,他無福消受。手肘後方被輕輕推拉,是Harry在他耳邊低語:「挺直腰桿,不要當沒禮貌的小孩。」
一路上狀態就不好,Eggsy在副駕駛座大口喘息,發出無聲的嗚咽,天色已然暈上靛藍,陰影遮擋住他發紅的臉頰。每一次的轉彎直行都能感受到體內的異物,輾壓前列腺使腰部發酸緊繃。冷靜,冷靜,強壓下貪心的慾念,阻止褲襠尷尬漲起,他想了很多可怕又噁心的東西,黑貓,Graice的尿布,上個Arthur額頭皺紋。
Harry在將要到達前的最後一個紅燈停下,轉而面對Eggsy。急促換氣聲還有不斷磨動的雙腿出賣了他佯裝的若無其事,老男人手掌撫摸他敏感的膝蓋,服貼西裝褲下是斷斷續續地顫抖。
「Eggsy,告訴我你的感受。」
「不要。」
「它只是放在那兒,你已經要投降了嗎?或是你發現自己因為期待接下來的際遇所以把底褲弄濕了?接下來的吃飯時間,你會被裡面的東西弄得欲求不滿,想要更好,更大的。若你接下來表現的好,我能在化妝間操你,等你不再像個蕩婦似扭腰,我們能去看場電影,你會訝異電影院裡能做多少事的。」
「我不能……我要硬了,Harry。」
「那麼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我想他媽的洋蔥。」
「你討厭洋蔥?」
「是的我恨死了雖然Roxy批評這是不健康盲目的挑食習慣。」
「Roxy知道你討厭洋蔥?」
「我們上次去美式餐廳吃飯,那時你不在。」
他注意到老男人嘴唇線條僵直,是錯覺嗎?
至少Harry沒像個混蛋繼續玩弄他。
但這不代表考驗結束,入座後Eggsy試圖鎮定點菜,周遭環境嘻笑談話聲彷彿全衝他而來,如小時候在百貨公司走丟,站在人群中央心生的茫然無措感。他真的很重視這個約會,一個月前就跟Merlin打聽Harry喜歡什麼樣的西裝,讓Roxy每週兩小時惡補餐桌禮儀與餐點知識,品酒技巧。Harry忙著世界跑,他想給他見識看看自己能到什麼程度,無比信心。
在公共場所的性愛又是另一回事,他總覺得性愛就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向人炫耀。也許古板,但也沒到抗拒的地步,只是覺得Harry的話不會錯,所以相信。
Eggsy建立的精密計畫在腦袋裡還沒實行就被攪成漿糊,他用發音標準的煨羔羊肩佐義大利餃換來Harry讚許的微笑。這一切是值得的,Eggsy告訴自己,儘管身體裡當初的快感已經冷卻變成難受的脹痛。
「等會的一切會很美好,相信我,Eggsy。」
他無力回嘴,只是隨便一笑,Harry似乎沒意識到Eggsy不對勁,沉浸在上流氣息的浪漫裡。不經意握了握Eggsy的手,那種溫暖讓他冷靜,想要追逐,但Harry抽開手呼喚服務生。
「讓你表現一下,Eggsy,點瓶好酒嚇嚇我。」
「Harry ,聽著,我……」
菜單不容置疑的擺在他面前,Eggsy苦著臉仔細看。突然讓他幾乎整個人跳起的震動自體內產生,完全記不起Roxy悉心教導的秘訣,臟器刺痛,背部直冒冷汗。他做不到,不想要這些東西了。
「Harry ,我不行,停下。Harry ,Harry 。」
「不要耍賴。Eggsy。」
胃酸湧上喉嚨,像孩童時被關在廁所哭喊乾嘔的氣味。
「求你,到這裡就好,停下。Harry 。」
他會搞砸所有,Harry 不喜歡這樣。他真的要吐了。
請停下該死的按摩棒和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
「Eggsy,不,做完它。」
他真的吐了,嘔的廁所地板都是,食物殘渣到剩下發臭的清水。剛才拍桌離去時驚動了整場人,連Harry一時也驚嚇無法反應,倉皇起身把碗盤刀叉都弄到地板,Eggsy頭也不回衝向梳化妝間最底的隔間,門都來不及鎖上。他因為反胃流淚,脫下褲子把那東西拔出來丟進垃圾桶,不適終於消停,坐在角落哽咽大口呼吸。
噢他聽到Harry 進來了,粗暴的關門上鎖,皮鞋聲響直往裡頭,他的視線抓住希望就此消失於世上的Eggsy,擋住隔間出口。Harry 站著沉默就像那些可怕的大人,因為Eggsy年幼沒有抵抗力就為所欲為。但現在不同了,Eggsy是成年人,他能決定自己要怎麼被對待,不管用什麼方式,亦或得罪什麼人。
「我猜你現在要說我讓你蒙羞了。」
「為什麼,Eggsy,你明明能做好。」
「我跟你說過我他媽的不想要,我說不行,我求你停下來,你他媽當放屁。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只在乎自己想要的,你想要我變成你心目中的樣子,一個好搞又漂亮的玩具。你根本不曾試圖了解我,不在乎我是誰。」
「Eggsy,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指責我,你把所有時間花在跟Roxy,Merlin ,其他國家的女人男人,我都沒有責備過你,但我連你討厭洋蔥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和我分享這些。」
「操,對,你從八歲就認識我了。你以為知道我的身家背景我第一次對象住哪,捅我屁眼喊我蜜糖就叫了解我。你只會說些虛偽的情話,狗屎,就跟我媽一樣,沒有一丁點愛我。」
「你母親是愛你的。」
Eggsy起身瞪著Harry,他啐一口口水,混帳紳士,去死吧。
「我十五歲前明白我媽這輩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愛我;十五歲以後我說服自己她是愛我的,因為我開始工作而她拿到錢就會抱我,說我是她最愛的寶貝。你,Harry hart ,你也一樣,任何一個十八歲的人都能做到你想要的。」
Harry 伸手想要碰他,但Eggsy閃躲過就像次次受創失去信任的流浪狗。Harry 的眼神灰暗似乎懷疑自己為何無法再讀懂他的男孩。
他緩緩後退,就要離開。Eggsy心塞滿苦痛不諒解,操,為什麼自己還在哭。
「你要去哪?」
「都結束了。Eggsy。都結束了。」
03.
每月一次的武器測試,這次Merlin興沖沖拿出很多新發明的產品,表示同志們讓我們為了女王創造新英國特務神話!接近十小時不間斷的射擊爆破衝撞聲,小至袖扣毒針大到強化直升機。Roxy趁休息空檔對隔壁玻璃間的Eggsy唇語。
『我猜Harry生氣了,而我大膽猜測你根本不明所以。』
『好聰明,幫你拍拍手。』
『挺正常的吧,情侶不都會有那什麼,過了熱戀期後,開始反覆質疑的過程。』
五十,一百,一百五十,兩百公尺。Merlin在耳機裡咆哮:精準度不夠,你腦子裡裝屎才會連這點距離都沒辦法掌控,專心一點,我他媽把射程準度加大到七百米是給鬼用嗎。氣得Eggsy關上保險罵操你媽,槍一丟不幹了。
小天使Roxy在以前訓練的宿舍裡找到他,曾經留下的痕跡已被清空,只剩Eggsy的床仍保留成每天起床亂糟糟連被子也不會折的樣子。他大字型躺坐,翻看自己帶來就一直放著沒拿走的書,Roxy從剛開始就注意到了,白色書封泛黃,內頁因受潮發皺,看似年代久遠。她如往常在隔壁床舖端坐,微笑等對方開口,操,Roxy總有這樣的魔力,使人想要脫口獲得慰藉。
「我以為我談了戀愛就不用在看這些令人難過的書,媽的。以前我不懂,覺得痛而已;現在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唸給我聽聽,Eggsy。」
Eggsy面色沉靜,放任指尖攀附書頁,貼著句子左右滑動,一直一直往後翻,彷彿身陷回憶,在與Harry相愛的更早之前,某條書街裡逾千萬書籍中揀選出此。選擇是單向;相處卻是雙向道,難怪男孩如此疑惑為何不能以過往習慣作出決定。他能隨意對待書本,拿起放下,同Harry卻是如履薄冰,感情易逝。
到Roxy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那樣的嗓音,青澀緊繃如再多加拉扯就會斷裂的提琴線。
「這寂寞的旅途裡我跪伏前行,直至雙膝是泥濘污血。穿過迷途的人群,遠離禱告的信徒。 只為再次見你一面。」
「Eggsy,其實我的話剛剛還沒講完。如果你們從來不曾爭執,那就淪為迷戀,毫無真實可言的崇拜。你為什麼生氣,因為覺得Harry應該了解你但是他沒有。可我們又不是你,怎麼可能真的明白你。淨做一些傻事裝的不在乎,心裡又埋怨,
這樣很討人厭你知道嗎?」
她知道Eggsy臉皮薄,禁不住罵。可Roxy不是Harry,鐵了心要敲醒他。
「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愛Harry哪,你回答什麼?"因為HarryHart很炫爛耀眼。"這就是你口中的gorgeous*?還是你愛他的理由就這麼輕浮?對你不好,忽視你的感受就又哭又耍脾氣。他拿你當小孩寵你他媽真當自己三歲小霸王阿?」
看看那雙眼,發紅濕潤,如此讓人心軟。正因如此更有必要將他脫出困境。
「我是不清楚Harry在想什麼,他也有錯,如果你不去尋求答案,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也許你孤獨久了,根本不懂。但撥開層層糖衣底下的事物,並非我們的特務生活那麼精彩刺激,不是玩玩、順從、強求就可以完整的,它包含溝通理解與認錯。很沉重又現實吧,這就是愛情。」
「講的好像妳很懂一樣。」
「我是。希望你現在能考慮好好向Harry贖罪這個選項。」
「嗨,Eggsy,我正在修理被你摔爆的高科技產品,這需要過於常人的集中力,介意我趕你走嗎?」
「不行。Merlin,你罵我,我還記著呢 。」
Eggsy大大方方當自己家,順手拉張滾椅坐下,看技術官如外科醫師將桌上無數微小零件一一安排到屬於它們的位置。「這,看這。只要撞擊準星,五秒整槍就會自行爆炸,當子彈用罄,槍本身就是武器。其實你做的很好了。」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他懷疑自己幻聽,或剛剛確實是嘴賤教主式的彆扭誇讚?
「你做的很好,關於當我的實驗品還有拯救世界上。我最近事情太多,脾氣差。不過Harry 任務結束後我就少了個煩惱了。」
紳士Harry hart 前往歐洲探查宣稱要發動恐怖攻擊的激進組織,兩個星期了,從他們開始冷戰也過這麼久。Harry 曾經不管去哪都會打電話回來,不論時差多少,心靈相繫般準時在Eggsy要睡之前,鈴聲總會響起。現在他只能從持續跟監聯絡的Merlin 打探消息。
「所以Harry 還好嗎?」
「他任務差不多結束了,情報之後交給其他部門處理,可能休個假吧,捷克風景不錯。」
「休假?你開玩笑,Harry 他會認床。」
「恕我直言,他不想回來的很大因素可能是你,Eggsy。」
技術官放下手邊工作,深深打了個哈欠,被Eggsy瞪著不自在蹙眉。
「工作上我沒興趣知道你們怎麼了。我只在乎特務心理問題會不會影響任務效率;工作下我很擔心Harry ,他最近不太對。」
「哪方面?」
「他又開始找人睡了。」
噢。
好像驚嚇其實也不足為奇,憤怒也不至於怒罵,悲傷也不到想崩潰的程度。就是心裡喀咚一聲,不可言喻的挫折感。Eggsy只是靜靜聆聽。
「我是支持特務在任務之後能有個發洩情緒的地方,不管以什麼方式我也無權過問。Harry 比較麻煩,你應該也知道他是控制與施虐欲旺盛的類型,之前他把,叫啥,砲友?弄到差點休克還被當地警方逮捕。我唸過他,後來他自己也不再玩這些了。」
Merlin必定會好奇,曾經當眾Harry 擁吻Eggsy宣示主權好似旁若無人,整個kingsman 差不多都知道他們以莫名其妙且天雷地火的方式搞在一起。現在當事人之一卻死活賴活不肯回來,甚至重操舊業,簡直不把Eggsy放心上。
他自己也弄糊塗了,怎麼落成今天這樣地步,沒有一通訊息,一段談話,直接斷開聯繫。Eggsy就像被甩的小女生,不知羞恥仍嘗試掌握前男友的消息。
「你這樣告訴我,Harry 不會生氣嗎?」
「得了吧他敢對我生氣。我們是朋友。Roxy八成也跟你聊過。試著幫助對方,是朋友才會做的事。Harry 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怪,當他覺得自己將被傷害,反而會去先傷害別人。我覺得他跟你在一起挺穩定,才會說這些話。」
Eggsy察看手錶,時間不早。他一口乾掉Merlin 的咖啡。
「不計手段代價。讓Harry 明天回家,剩下交給我。」
「操,你這小混蛋。」
04.
(警告:綑綁/窒息式性愛)
天氣陰陰冷洌,Eggsy失了時間,輾轉難眠,酒精沖刷腦袋侵蝕思想,不小心喝了太多,樓下酒櫃珍藏對他都是差不多,一九四五,一八七九,冰箱塞滿的易開罐啤酒,在胃裡混合攪盪。他感覺體內源源不斷地滾燙燥熱,卻麻痺的連襯衫鈕扣也解不開,吟呢側身躺往右側,Harry 的位置。
他把自己埋進枕頭裡,汲取洗髮精馨香,就像每個早晨Harry 不設防的懷抱,海洋般無私。Eggsy鬆開皮帶,在褲襠裡箝住陰莖搓揉,追尋著啃咬枕頭尖角任唾液留下水色,嘗試模仿愛侶碰觸自己的方式。連自己都不曉得的敏感點,再怎麼做都缺少什麼。彷彿被逼至邊疆懸崖,Eggsy身體扭曲掙扎,祈求救贖。
樓下門鎖咖噠聲響,特務直覺強迫他儘速清醒調整至最佳狀態,Eggsy反手抽出床鋪靠牆隙縫裡的槍,壓低身勢,沿門口迅速躲藏與房柱陰影中,樓下一片漆黑,也許是他媽膽大無天的竊賊,早就跟Harry 抱怨過門鎖不安全,就是不讓換成電子指紋鎖。門廊壁燈亮起,他殘忍微笑,放輕腳步豹一般前進。老子心情正差,等等把你揍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衰事無極限。他定住,擺出完美近距離射擊姿勢正對入侵者。卻見Harry hart 提著一箱行李,大衣沾滿融化雪水。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了。」
Eggsy大張雙腿坐在沙發上,看Harry 手捧白色馬克杯,隱隱期待會被斥責糟糕坐姿,但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對啊,忘記問他廚房那台咖啡機用法了,滿是法文,看也看不懂……他拒絕那杯冒著熱氣的飲品,強迫從醉醺醺狀態離脫出的代價就是思考時的頭痛欲裂。
「我沒搭kingsman 的專機,捷克爆雪,班機延遲。」
「你可以打電話說一聲啊。」
男人沒有坐下,靠著沙發椅背玩弄戒指,Eggsy對於如何處理這樣尷尬場面毫無所知,他等待回答,卻又擔憂萬一他的Harry 已心如死灰,激不起丁點火花。他更寧願互相大聲咆哮,砸破一餐廳的碗盤,出拳攻擊。而非成為冰山罹難者,眼前只有無盡慘白。
「……Eggsy,有人在樓上嗎?」
「你什麼意思?」
這些都什麼跟什麼,Eggsy猛然大悟,看看他一身尚無盡興的打扮,衣物拉扯鬆垮,嫩紅迷茫,酒氣流倘,從性事裡抽離不得饜足的模樣。羞辱感自心竄起,在喉頭匯聚凝成結晶。
「操你媽,你懷疑我?」
「一個月的時間,你同他人建立關係也是合情合理。」
「得了。若你是因為厭煩我們之間的爭吵而選擇和捷克男孩搞上床,甚至你口中操蛋的建立關係。求你閉嘴。」
「他們乖多了,求我操爛他們的屁眼,無條件的服從,你永遠做不到那樣,Eggsy。但……」
不想吵架,但這晚已經在等待八個小時失去意義的豐盛晚餐後就毀了。鮮花過了午夜不再芬芳,Eggsy打開窗戶灑落丟棄,任花瓣在雪地裡被車輪輾壓破碎,他也覺得自己崩解成碎石。
「但我沒有愛上他們,只是性。」
「那和我上床有什麼不一樣,你好像也沒有愛我。」
「你就是不能理解,Eggsy,我已經把我所有最好的都給你了。」
「我不要那些啊!操,我只想全部的你。我能了解你,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不要那麼快放棄,Harry 。」
再無資格撫摸擁抱的那具身軀,此刻背對著他。
「Eggsy,你和我曾喜歡的類型完全不同,你是我人生裡的意外。但說實話,也許我們不適合。」
「證明給我看。證明你不愛我,你敢嗎,Harry ?」
那是,是年輕心靈越挫越勇的懾人火焰,愛不到更要一探究竟,相信收穫必須苦痛,受虐將昇華成美好。Eggsy拉住他的手,掌心熾熱,蜷縮在沙發上,他們數次做愛場地。雙眸青綠透徹彷彿質問:你捨得嗎?這一切。你捨得讓我難過嗎?
「上來,Eggsy。」
從小Eggsy就有些自負,即使成長環境使人消極,但他總能得到任何想要的。錢,衣服,朋友,漂亮,才華,一夜貪歡,除了愛。最悲慘莫過於他這種人,愛到用時方恨少,幾個約會對象都不歡而散,為什麼會被罵爛人,被甩巴掌,Eggsy百思不得其解。
好不容易挨著遇到Harry ,會永遠愛他,包容糟糕的脾氣與自我中心。他明明發誓會永遠愛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要動。」
身體佈滿壓力,麻繩順著輪廓綁縛方塊交錯繩結,動彈不得,這是不是另一種史前語言,記事遺留訊息,那Harry 想要說什麼呢?我恨你?我想你?Eggsy安坐於書桌,他雙手置後手腕囚禁處已然見血,不是往常他們會用上經過特殊處理的柔軟綁繩,麻料刺入肌膚滲出點點紅斑,一動就鎖的更死。
繩子緊得他要不能呼吸。流出的汗液沁濕襯衫讓上身感覺潮濕不適,衣服緊貼著暴露肌肉曲線,挺立的乳頭。
「我通常讓床伴閉嘴,非要的話能學狗叫。」
停下你想吐嘈的荒謬思想,話一出口只會更糟。Eggsy低頭凝視地毯花紋,Harry 一直都是這麼有病嗎?
下巴猝然被男人手掌虎口抓住,挑開最頂的領口鈕扣。他能看到Harry 神色驚慌,一時間噤聲。脖子上是他的kingsman項圈,Eggsy準備的禮物。昭示意義現在看來如此諷刺。我是你的小獸。你的虔誠信徒。你的親愛。
「本來……想給你驚喜。」
「拿掉它,Eggsy。」
「不。不,不要,想都別想。」
「……隨便你。」
疼痛是深海,無以探測極限,只有荒蕪與陰影魚類。苦與悅並形成洋流,會隨之漂流去哪裡。更好或更慘淡的地方,無從預知,只有此刻是永遠。Eggsy繃緊肌肉,痛得他大男人眼淚都要掉下來,每個脆弱的部位都留下鞭痕,還有短馬鞭在空中揮舞發出的次次爆裂聲,他拱起腰躲避。但是Harry知道所有一切,所有,他會往哪迴避,何處仍完好卻犯賤的渴求懲罰。
與Harry的對決永遠會失敗,他在循環裡拋棄舊習決定改變,這很好。再從來幾次,Eggsy的選擇仍然是他。
他被壓倒在桌上,勃起的陰莖被用力拉扯,很痛但是更多是爽。Harry的手掌在臉頰鼻樑嘴唇上停留,想要被他吻,用那雙乾燥的唇舌交到唾液湧出,被鬍渣與鼻息用到動情不能自已。老男人沒有賜他一個吻,另一隻手扼住脖頸,突然舉動使Eggsy張大嘴掙扎,喉嚨被擠壓不能吸入空氣,胸腔空盪沉苦。
流淚,無聲地求援,他身處性的地獄,全世界只剩Harry的眼睛和快感滅頂。Eggsy在深海窒息,不能承受的愉悅是反噬巨浪吞襲了他。最後,最後,他崩潰顫抖,哭泣高潮。就像死了一回。
模糊意識中Eggsy還未熟悉釋放後的重建,小口小口急促換氣。他聽見髒話。操,他媽的,天啊。還有好多自己的名字,像暖流裡的海豚,拯救他這個從冰山墜落的不幸者,帶他游往溫柔淺海,那兒陽光普照。
Eggsy真正明白了。
若Harry Hart身心囚於悲慘地獄,他必定也會飲彈而盡。隨他而去。
05.
突然想起的回憶片段。早晨他被叫醒,討厭鬼Harry 擾他癢癢,Eggsy尖叫拒絕起床面對新的一天,昨夜用小獸的口與巧克力棒肉搏的記憶如影隨形,在他痠痛的腰際,在男人的觸摸裡,在房間淡淡的淫靡氣息裡。
『早餐想吃什麼,Eggsy?』
男孩軟嚅呢噥,字句黏糊在一塊聽不清,逼得Harry 拎他耳朵好氣又好笑地威脅他莫再賴床。最後他們又懶洋洋蜷在被窩裡啄吻,競爭誰更愛對方一點。
Eggsy,我能為你攀上吉力瑪札羅峰。
不,不你太老了怎麼可能?我能為你從高空墜落。
我能為你包下倫敦時裝週。
這還差不多,愛你呦。我能,我能在每次你出任務時祈禱一切順利。
我能以你想要的方式愛你,Eggsy……
這就是全部能憶起的了。
也許是因為味道吧,它能直接喚起記憶,最為直接的連結。Eggsy悄悄睜開眼,就像每天早上有咖啡與水波蛋,他賴床總會不自覺滾到Harry 的位置上。今天也是如此普通的一天。
他坐起啜飲冰冷開始沉澱的咖啡,端詳起身上印記,胸口背部有交錯烏青瘀痕,手腕手臂上貼滿紗布,Eggsy好奇掀起一角,噁心的撇開視線,麻繩把傷口的肉都撕開了,白白粉粉扭曲攀附他肌膚。窗簾嚴實拉緊,外頭灰白的天光無法分辨時間。
房門從外打開,Harry 不知跟誰講電話爭辯得面紅耳赤。我說不行而你只需閉嘴執行,大不了我去。他切斷通話與Eggsy四目相交,躊躇不決走向床鋪拉了張椅子坐下。
「你感覺如何?」
「好餓。」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來,怕食物涼掉。你想吃點什麼?」
Eggsy再也承受不住,他用食指勾住男人的小指,雛鳥般逗留,不在乎別人怎麼認為他在這段感情扮演的角色。而當Harry 捧住他的臉頰,融化了傷口的疼痛,以無邪之吻縫補破洞裸露的心臟,耳鬢廝磨,他小聲尋問:「難道你覺得離開你是我想要的?」
沒有回應,但Eggsy可以,他能控制局面了。這該死的愛呦,千尋百覓祈求箴言,想不到伸手即能取得。
「我不要你離開,Harry 。」
「我是殘缺之人,有連一夜床伴都不能忍受的差勁的性癖和控制狂。」
「干我屁事?」
「跟你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但我總有一天會的。Eggsy,你總有一天也會離開我。」
「閉嘴。恨死你自以為是的樣子了。」
他們至少休戰了幾天,沒有無視對方或一見面就來個BDSM,Eggsy認為這是莫大進步。如征服一個野性島嶼,總要斷隻手輸條命,面對未知的勇氣不是人人能做到,這是天命,注定成為kingsman ,注定與Harry hart 糾纏。就在第二十一次抱怨長胖了肌肉掉了後,Harry 不情不願帶Eggsy回kingsman 總部。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回來了。我他媽都要重新辦徵選了。」
一如往常,Merlin在控制室發號施令,尖酸刻薄的評論,彷彿因為他們這些大麻煩導致頭髮再也長不出來一樣。Roxy在後頭正跟Eggsy說咦你變胖了嗎?突然脊柱發寒,有無形眼刀插在她腦門上,立刻改口呵呵好像看錯了。
「你把資料給Eggsy看了嗎?」
「我說過他不能參加這次任務,你耳屎沒掏乾淨嗎Merlin 。」
「你竟然為他質疑我們的友情。有了馬子忘了老子,真難過。」
哈囉,我在這裡,我就在現場!Eggsy瞬間白眼一千遍,他自逕取走桌上的文件,順便送老男人和技術官一個挑釁中指。美國罪惡馳騁的拉斯維加斯,線報指出危險組織以商業活動掩人耳目,持有大量軍火並綁架英國官員。目標是不計代價拯救人質。
「這英國人為什麼出現在拉斯維加斯?」
「個人隱私,無從過問,要是目的正當現在MI6早就開直升機出動剷平賭城了。我們終究是不為人知的存在。」
「真不想執行這種任務。」
Harry 大不悅,「誰說要讓你去了?Lancelot 的特質更適合。」少來,誰都看的出來他還惦記著上次日本歌舞妓町,Eggsy被一群中年男子追著屁股問一晚就好。隨你開價。顯然Merlin 也跟Eggsy同樣感想,他神秘微笑。
「沒事的,我都計畫好了。此次任務危險程度A+,時效程度A-,困難程度A,在精密計算下電腦顯示適合派遣兩位kingsman 執行共同任務。是電腦這樣說的哦。」
「我會用傘柄敲碎Merlin 狡猾奸詐的腦袋,我發誓總有一天會的。」
「別吵,Harry ,你像隻失寵的老狗。」
Eggsy在專機上睡睡醒醒,抓著毛毯擠在暖氣匯集處假寐,姿勢換了又換,最終躺倒在Harry 大腿。老男人拿開他的帽子以手掌覆蓋Eggsy眼窩,暖和使他嘆息。
拉斯維加斯地處內陸,周圍土塵遍地,在沙漠正中央。Eggsy被叫醒,貼著窗戶玻璃欣賞,在黑夜無盡的軌道上,這個城市用金錢與霓虹燈點燃劃破天際,一顆好大閃閃發光的鑽石。「好棒的地方。」他喜悅腆著臉對Harry 分享敬畏之心。
「那些只是慾望,別被操控。」
紳士摸摸他的頭說。
『晚安,Galahad,Eggsy。待會我將指示前往賭場的方向。』
Merlin 聲音清晰出現在耳機裡,停機坪上有警察要求出示證件。
「最近晚上不安全,上級規定要管控國外觀光客。好的那麼…Maude Hart 和Harold Hart* ,兩位是來?」
「逛逛,我兒子吵著要來。」
「唉,現在養小鬼也不容易。」
「是的我完全同意,真不懂十八歲男孩的腦子都裝些什麼。」
混蛋的Merlin在大笑。偽裝身分,Maude Hart 與Harold Hart,父子,工業致富,闊綽花心。Eggsy告訴自己,容忍,至少還沒出機場就有五張來自美人的電話。
「專心,Harold 。」
「捷克男孩。Dad。」
Eggsy得分。
06.
「為什麼不乾脆用Google地圖定位座標,把他們基地直接炸掉?」
『Eggsy,好問題,因為這次任務目的是拯救人質不是摧毀組織,資料裡有寫。別再向我展示你的高智商了。』
「……原諒我,Merlin 。」
無聊死,整個晚上他就在吧檯坐著喝悶酒看Harry 在賭桌上散發男性賀爾蒙,就因為握有基唯一地鑰匙的紅衣女郎聽說喜歡成熟男人,又嗜賭。可幾輪下來那女人根本沒正眼瞧過Harry。Eggsy同幾位女士綁手綁腳的調情,時時感覺被監控,寂寞難挨,趁休局時刻屁顛屁顛跑去煩Harry。
「樓下有夜店,一起去玩嘛~Dad~」
「不要胡鬧,我很忙。」
「忙著吸引女士注意?我對這些外表優雅內心風騷的女人可有研究,相信我。一走她就會自己追上來的。」
Eggsy可是身穿勾引戰服,(紳士Harry 耳語過若有第二人看了到他這身打扮且被綁在鐵軌上,會為此殺人的。)他傾斜擺出最無辜實質淫蕩欠操的站姿,輕咬下唇,手撓癢不經意拉開衣服領口,只讓Harry 看到他脖子上的黑色項圈。
拉斯維加斯的夜店真是好玩透了!毫不愧對罪惡之城名聲,多的是沒見識過的新玩意,絢爛綠光夾雜靄靄迷霧,稍微吸入就頭皮發麻,還有數不清的美女只穿著跟鞋在高柱上舞蹈。Eggsy隨舞池人群狂歡,縱然沒有哈麻菸也暈一半,直到老男人拉著他手臂把整個人拖曳至懷抱裡。「聽,不,到,你,在,說,什,麼!」被重低音控制節奏,他朝Harry 大吼搖頭。
「我受不了這裡。」
「你應該脫下這身西裝,你看就像這樣,順著身體本能搖擺!蹦蹦!」
他用跨下撞撞Harry ,笑得像不在乎明天會不會到來,只求歡樂今宵。沒人在看,怎麼玩都可以。
「我認為我應該回去,上帝,停止舔你的嘴唇。」
「你該放鬆了寶貝,這裡什麼事都被允許。」
「狗屎,我頭好暈,我得離開這裡,真不懂你們怎麼喜歡擠成這樣。」
不接受挽留,他任Eggsy不滿大吼Harry 你這掃興的更年期,給我回來!消失在光影交織的人群裡。男孩追逐而去卻不見蹤影,氣得反向推擠到DJ台前,交換眼神後一蹬躍上舞台,與火辣拉丁猛男相貼熱舞。他送了一個濕熱的吻哀求舞者:「給我一個麥克風好嗎?」
Eggsy如此熱愛肢體語言,他有堅實纖細的身體和翹臀,在夜店裡等於暢行無阻通關卡。有說過他以前去玩都沒付錢嗎?不論如何他可是要務在身,背對舞者平衡搖擺頻率,Eggsy能感覺到後面那雙手從褲縫探入同時撩起衣擺,外套早就搞丟了而上半身接近赤裸,操操操別擰乳頭,他發現自己勃起了。若在過去Eggsy肯定打包外帶,玩樂享受。
燈光不知何時集中在他們身上,省得麻煩,電音持續而背景有女聲唱著打開我,使我到達。Eggsy聽見噓聲更多是尖叫歡呼。早說過百無禁忌,Harry hart 何必堅持他的紳士面具。他打開麥克風,喘的連話都說不出。
『Dad……』
舞池人群更high了,趕上放蕩男孩意淫老爹實鏡秀。連氣息的顫抖都被收進麥克風裡,Eggsy懶得講話乾脆直接舔麥克風,吸吮聲若隱若現,嘴裡擴散金屬苦澀味道。保安出現趕人,衝著底下不滿足的噓聲,Eggsy微笑對壯碩保安勾勾手指。
『三人行我也可以。』
然後保安如酒醉往前倒,最後跌下台。Eggsy沒搞清楚就被攔腰抬起,像貪玩走失的小狗,他心裡可得意著,作戰成功,表面又裝作矜持不滿,攻擊邪惡綁架犯的頭。
「放我下來,Harry 。」
「你這小婊子,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在黑暗角落裡Eggsy戳戳男人胸膛,讓你得意?
「我要咬死你,Daddy。」
他哀號,因胸口被揉搓求饒。Harry 倒是認真起來,用會留下痕跡的力道舔吻。「你被陌生人摸就興奮了,Eggsy?」犯規的語氣還有其中包含的佔有慾,再再撩撥情慾,他的陰莖被口含住,深喉吞嚥,幾下Eggsy就投降射精。
「快點,我們回車上,再不幹一炮我會死的。」
「別急,我有電話打來。」
之後Harry 的臉就像隨時要來個夜店大屠殺般。他掛電話後拉著Eggsy深深擁抱,親吻白皙額頭和鼻尖。
「Eggsy,賭場的人叫我回去,他說那位女士在找我。」
「很高興我理論正確但是,不准,操,你還硬著呢。」
「等任務完成,我們不用急著回去。會補償你。」
「我恨kingsman ,操。愛你。」
Eggsy一個人閒晃,不想看到別的情侶,忍不住又叫了杯酒,自己跟自己聊天。注意到旁邊空位有人入座,明顯為他而來,一轉身Eggsy驚愕不能理解,第一個念頭是:那Harry 呢?
紅衣女郎為自己點了杯跟Eggsy同樣的酒,她笑起來有異國風情,主動與Eggsy攀談。
「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父親,但他意圖實在太明顯。我對他沒有興趣,但你,我可以。」
一切正常。Eggsy暗地鬆口氣,延續話題。
「他一直嚷嚷妳喜歡成熟男人,我以為我是不可能的了。」
「剛才我下來,看到他在角落訓你了?」
他幫我口交,還吞下我的精液,一臉渴望是整場最色情的畫面。Eggsy微笑。
「真不懂五十歲的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Eggsy確定Harry聽到了。
不論如何,至少他此刻正與女士奔放擁吻,在前往基地的路上。
07
「你爸挺帥的,但是我今天就想換個口味嘛。」
「那我打電話叫他來個三人行?」
車子開呀開,到另外一區,顯然是郊外有錢人的豪宅聚集地。Eggsy同她調笑並確保Merlin與Harry將一切掌握其中,不時撩撥還在操控方向盤的女士,表現出老二已經硬的不得了想要就地正法的假象。駛入小路裡,計算演練如果下一刻女士用武器攻擊他,十秒內Eggsy能勒斷她的脖子逃出,通知Merlin銷毀所有街道的監視器。
「所以你幾歲了?二十五?」
「十八。」
「噢,他真是個壞爹地,帶你來這種地方。」
最終停在工廠車庫裡,Eggsy注意到系統使用指紋辨識,外頭沒有守衛,裡面未知交給老男人就行。只要能保持車庫開著,Harry就能在他之後潛入。
Eggsy親吻鮮紅嘴唇,壓著性感女士在走廊,假裝因動情壓住她的手腕,拉開領口拉鏈發現胸前掛著十字架項鍊。
「妳是基督徒?」
女士點頭說出一個教派名稱,耳熟的讓人不寒而慄。「我的家鄉位在肯塔基,你記得嗎?當年Valentine有來過,還上了新聞。他是我們的偶像,致力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呃,是……」(吃屎啦。)
是時候讓這可愛的女士睡一下了。突然她調笑:「嗯…你……有英國腔呢。」
措不及防地肚子挨一腳,Eggsy恨死高跟鞋了,致命又妖嬈,但誰都沒有Valentine的打手那麼難纏,對於自己第一次出任務就遇上大魔王一直耿耿於懷。女人就像狐狸,打不過就來陰的,他左手擋下無數攻擊麻木失去痛覺,所幸用一旁掃把在上壓制住她,完美的架拐子,場面就像MMA綜合格鬥。
就在壞心眼女士要斷氣之前,Eggsy想到還有話沒說,輕聲細語道來:
「我是個天主教的婊子。最近正和我一同享受在亂倫性行為的對象是我的倫敦老爸男友,他在軍方的秘密情報局工作。所以,撒旦萬歲!祝你有個愉快的午後時光啊!太太。」
08
順著Merlin 無線電指導,穿越曲折走廊,所有牆面清一色是慘白輔佐青靛詭異燈光,重複經過使人產生似曾相識的既視感。空間狹小只容得三四人並肩走,還有壓抑低矮的天花板,沒有窗戶簡直是巨大迷宮。
Eggsy撂倒駐守在各轉彎處的嘍嘍,還有心情與技術官閒聊。「你沒密閉恐懼症吧,我可不希望看你跟女孩子一樣崩潰。」「情報錯誤的帳回去算,我會讓你見識女孩子的拳頭威力呦。」半小時過去,建築物掃描完畢,Merlin 咒罵美國查的嚴謹,非美洲定位需要不斷更換IP以擺脫當地情報局監控。
「目標就在你十公尺以內。」
「但你看到了,根本沒有門,他媽都是令人開始懷疑自我的牆壁。」
等等,腳步聲再度響起。他噤聲舉槍靠近轉角,決定來個先聲奪人。衝鋒槍掃射一頓後子彈到處反彈,Eggsy隨反射神經躲過,卻見對面黑傘轉成散彈模式。操他會被打成肉醬的。
「Harry ,停,停下!」
Eggsy臥倒以手護頭,別發射啊,我還不想見我老爸。傘面靜止,最後收起,他腿都軟一半,操~他~的~亨~利~八~世—--
「抱歉,失去你的訊號後,我一路見人就殺。」
「真甜蜜,但是我倒想把打火機塞你屁眼。」
Kingsman 重新集合,反方向殺入的Harry 說他已經解決了危險要犯(這句話等於:噢我幹掉所有人了。),Eggsy老大不爽,我剛剛還開個門給你進來,為此左手差點被砍斷,你偏要從終點開始打,回來告訴我你把BOSS解決了!Harry hart ,你就不能跟我一樣慢慢來,享受一下箇中美妙嗎?
『我討厭死監控hart的任務了。』
Merlin 坦承。
「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願意慢慢來。」
Harry 趁機告白。
「咦,呃,啊……」
Eggsy顯示為心動狀態。他的腦迴路果然不太正常。
說實在愛又是誰說的準呢,也許Harry 和Eggsy,千萬人之中的怪咖,碰在一起完美的可以順服對方,征服世界。他們會是全世界最強情侶。
「我怎麼都想不通,根本沒有門啊,牆壁也是實心的。簡直就像老鼠一樣繞圈子。」
Harry 表示反對意見,任務與人生一樣自有出路。他輕敲兩側牆壁,指示Eggsy站到後頭。
「別相信眼前所見,Eggsy。」
他面對左手牆面。
「有時候,表面底下才是真實的。」
按下開關,傘尖頂著牆壁,蹲低穩定重心。
「就像你和我,我們都是一樣的。」
倏地巨響,水泥牆炸出一個洞。Eggsy躲在黑傘保護範圍,與腦袋大的石塊擦身,男人把他單手摟入懷裡。因為近距離爆破導致暫時的耳鳴,聽不到任何聲音只剩煙霧瀰漫在細長走廊,自隱藏房間裡奔湧般蔓延。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不顧監視眼鏡,憤憤親上那該死不安分屬於Eggsy的嘴唇。
房間不到五坪大小,椅子上綁了人,以塑膠袋套頭掙扎。Eggsy揭開面罩,尋獲目標。
「你怎麼發現有空間的?」
「兩邊敲擊反射的聲音頻率不同,時間久了就能分辨出。」
「嘖,倚老賣老。」
怪的是煙霧仍未退散,越發濃烈。Harry 疑惑掀開角落用白布遮蓋的物品,神色驚慌吼:「炸彈被啟動了,快跑!」
他們推著屁滾尿流的目標逃跑(那人以為死期將至,哭喊這群萬惡美國佬去死吧,英帝國才是世界中心。直到他發現闖入者操著一口英腔。),從建築最底穿越處處障礙回到車庫,經過門口不小心觸動指紋系統,失去允許車庫鐵門緩緩下降。往回一看Harry 罵出聲。
「Eggsy,你怎麼能把那位女士的手掌切下來就為了該死的指紋認證!」
「我以為你會為我驕傲的!」
「非常變態且噁心死了,操!」
「不要現在自我介紹好嗎?Harry !」
他們狂奔跳過眾多超跑,Eggsy尖叫我想要那台Lotus ,黃色好看極了求你Harry 。逼得Harry 踢他屁股催促。兩人雙雙逃出因慣性作用往前栽倒在對面人行道上。
「操,操,我們的腦殘目標呢?」
「你不是看著?」
「你剛剛走在他後面不是?」
要死了,目標運動神經大概在拉屎時順便排掉了,遠遠落後,揣著大肚子像運動會總是墊底的輸家一樣獨自努力。Harry 罵髒話,(天啊這次任務有多少史無前例的表現。)動身準備折返,男孩拉住他。
「不要去了Harry !」
「目標是任務的所有!」
「但是要爆炸了啊!操!」
「你他媽給我安靜點Unwin小鬼,我要不是愛你早就打暈你這礙事的。拿出要挽回我的氣魄在這裡等我!」
Eggsy沒有攔住特務,任他身影消失在煙霧中,車庫門關閉,一時萬籟俱寂。
過了多久,十秒,十分鐘?他後悔忘記確認倒數時間,要是記得時間,就能把那刻永遠印在腦海裡。但手錶鏡面早就破碎的無法看出指針位置,好似時空暫停了。
「Merlin ……」
『是,Eggsy?』
整棟房子由內而外震動,轟然搖晃倒塌,像國慶煙火般的燦爛艷火吞噬了一切。耳機裡遠在海峽外的總部悄然無聲。
「你有聽到……Harry 剛才說愛我嗎?」
『Eggsy,我們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任務完成,榮耀英國女神。Eggsy以前並不矯情,他大剌剌的,都是遇到Harry ,沒有Harry ,不可能體會生命萬歲的真諦。他想東想西,負傷逃離到遠處,kingsman 後勤等待然後接管一切。但Eggsy直到送醫時都不明白。為什麼人總要在最後一刻才勇於承認呢?
美國拉斯維加斯警局,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平日的賭城似廢墟,得等到入夜方能一窺其中奧秘。警員菜鳥在雙面鏡後方觀摩審問技巧,以期未來也能像裡面刑警大顯身手,保護人民。
「Maude Hart,你以縱火,蓄意傷害,故意殺人,過失傷害,傷害,私闖民宅罪被補。你有權保持緘默或是聘請律師。有任何話想說嗎?」
「我想行使撥打一通電話的權利。」
他被無罪釋放,門口豔陽刺得他老人家皺眉怒罵。走之前領取了外套,自己的西裝被隨手丟棄在椅背上,這些人從來不懂珍惜套裝。
下樓時,四周人來人往,他卻看到一個特別的男孩。身著淺灰訂製西裝,腳步輕浮,大熱天還帶著黑傘,有病。PRADA騷包墨鏡直直對映著他。
「Harry hart 。」
「What the hell you are?」
所以大概這些就是全部了,愛恨不爽。人們為此寫詩吟唱,千古流傳,用長長篇幅形容一個眼神的瞬間,用大道理解釋合理相處之道。但那麼多的文字根本不值一提,在愛情面前,一個擁抱表情就能改變所有。就像Roxy所說:愛情無價。操她真的很懂。
「我叫Eggsy。Gary Eggsy Unwin。是保你出來的人。我討厭洋蔥,喜歡綠洲合唱團。理想型要高挑溫柔狂野大膽,但這些形容詞在我的男朋友身上只是眾多優點之一。目前在尋找的關係是不穩定充滿變數的,就像我的工作,我愛kingsman 與我男友超越其它事物。」
「所以,Harry hart ,有興趣向我聊聊你嗎?」
End
*Maude Hart 和Harold Hart :取自電影Harold and Maude (1971)20歲的上流社會男孩哈洛(Bud Cort 巴德•庫特 飾)對死亡異常迷戀,喜歡偽裝自殺嚇唬母親,熱衷參加葬禮,甚至購買了一輛靈車。母親習以為常,卻也不堪忍受,因此催促哈洛早日成家,成熟起來。在他人的葬禮上,哈洛認識了79歲的穆德(Ruth Gordon 露絲•高登 飾),一個與他有著相同愛好的老婦人,從此走入慕德奇妙多彩的世界。
And I always will.
It feels like there's oceans.
Between you and me.
(Seafret – Oceans)
01.
「Eggsy,寶貝,我們預定了整點的餐廳。記得嗎?」
「一、不,再三分鐘!」
二樓客房傳出咚咚敲擊聲,Harry在隔壁就聽到翻箱倒櫃的噪音,頭痛嘆氣。他穿戴好西裝外套,整整肩線皺摺,頭髮已經向後梳齊,今天不是出任務,不需要戴上眼鏡。雖然不說但Harry就是知道Eggsy對黑框眼鏡的迷戀到莫名地步,戴眼鏡做愛時他能高潮更多次,像上次在阿根廷的共同任務,狹窄巷弄裡躲避追擊,緊貼時蹭出的兇猛慾望,那不是重點。他只要迷戀自己就夠了。
他打開房門,看見Eggsy白皙精實的背肌,在主人蹦跳下伸展。床上攤滿西裝,有些還掛在衣架,有些已被脫下甩到地板。Eggsy套上絨毛材質的成套深藍西裝,對鏡子比劃後又懊惱的想把全部脫掉,幸好Harry適時阻止他。
「你在幹嘛?」
「如你所見,選衣服穿。」
「這套挺好的。」
「不!糟透了。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身材,這套西裝穿起來就像他媽夢魘般的天線寶寶。所有的這些,根本就沒有適合穿去晚餐的,真是太羞恥了,我要跟你,約會!去高級餐廳吃飯!肯定會丟光你的臉。他們會說看那優雅的紳士,旁邊卻跟了個沒品味的小孩。算了,乾脆不要去了,我……」
Harry領導他離開充滿自卑能量的全身鏡,回到臥房衣櫃前,打開夾層,挑選一條深紅斜紋的領帶。Eggsy脫下外套乖乖坐在床沿,翻開襯衫領子,讓他熟捻的用領帶在自己脖頸上打結。近的能聞到Harry手腕香氛,他乖巧暴露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喉結旁的痣隨每次蓄意吞嚥,上下滑動。明明已打完結,Harry的手卻向上撫摸清潔光滑的下顎,那裡的鬍渣在午後浴室被老男人用剃刀刮除。浴缸熱水裡懶洋洋的愛撫,窗戶斜斜灑落的陽光,無數親吻。他只記得自己耽溺在溫暖的懷抱裡睡去。
Eggsy知道眼前人在看,他張嘴含住游移至嘴邊的拇指,用舌頭包覆,色情地吸吮到雙頰凹陷。
「領帶讓一切變得更完美,而你還差了點東西,Eggsy。」
鎖骨中央如此熟悉的金屬冰冷感,很快會因為體溫變得溫熱,太過清晰的重量,讓Eggsy輕咬下唇,忍不住呻吟。Harry換了條鍊子,黑色緞帶與脖子沒有絲毫空隙,說是項圈更為恰當,扣上頂端鈕扣後便隱藏於襯衫之下,陪伴他整個歲月的Kingsman勳章,那對他們意義非凡。
Eggsy。Harry的小獸。Harry的虔誠信徒。Harry的親愛。他摸索捧起對方寬大散佈細微傷疤的手背輕吻。順著Harry意思傾倒在床,他能感覺到褲子解開,性器已慢慢充血膨大,下體被撐開,夾帶潤滑液的手在其中探動,Eggsy喜歡這樣不急躁的前戲,僅僅按摩,稍後就會變得濕濕黏糊糊地,抽搐不能自己,貪婪想要被填滿。即使進入時會痛,還能忍受,而且回甘。
但是Harry似乎不打算進一步索取,抽出手後的時間裡Eggsy仍沉浸在麻癢的小小快活裡,直到冰涼物體取而代之塞進甬道。
「我不要這個啦,Harry。我們可以……」
「還有晚餐呢。現在站起來,穿好褲子,我在樓下等你。不要拔出來。」
02.
侍者打開餐廳大門,Harry看來熟門熟路,經理在旁迎接他們進早預定好的座位,Eggsy暗想幸好不是什麼超級豪華包廂,他無福消受。手肘後方被輕輕推拉,是Harry在他耳邊低語:「挺直腰桿,不要當沒禮貌的小孩。」
一路上狀態就不好,Eggsy在副駕駛座大口喘息,發出無聲的嗚咽,天色已然暈上靛藍,陰影遮擋住他發紅的臉頰。每一次的轉彎直行都能感受到體內的異物,輾壓前列腺使腰部發酸緊繃。冷靜,冷靜,強壓下貪心的慾念,阻止褲襠尷尬漲起,他想了很多可怕又噁心的東西,黑貓,Graice的尿布,上個Arthur額頭皺紋。
Harry在將要到達前的最後一個紅燈停下,轉而面對Eggsy。急促換氣聲還有不斷磨動的雙腿出賣了他佯裝的若無其事,老男人手掌撫摸他敏感的膝蓋,服貼西裝褲下是斷斷續續地顫抖。
「Eggsy,告訴我你的感受。」
「不要。」
「它只是放在那兒,你已經要投降了嗎?或是你發現自己因為期待接下來的際遇所以把底褲弄濕了?接下來的吃飯時間,你會被裡面的東西弄得欲求不滿,想要更好,更大的。若你接下來表現的好,我能在化妝間操你,等你不再像個蕩婦似扭腰,我們能去看場電影,你會訝異電影院裡能做多少事的。」
「我不能……我要硬了,Harry。」
「那麼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我想他媽的洋蔥。」
「你討厭洋蔥?」
「是的我恨死了雖然Roxy批評這是不健康盲目的挑食習慣。」
「Roxy知道你討厭洋蔥?」
「我們上次去美式餐廳吃飯,那時你不在。」
他注意到老男人嘴唇線條僵直,是錯覺嗎?
至少Harry沒像個混蛋繼續玩弄他。
但這不代表考驗結束,入座後Eggsy試圖鎮定點菜,周遭環境嘻笑談話聲彷彿全衝他而來,如小時候在百貨公司走丟,站在人群中央心生的茫然無措感。他真的很重視這個約會,一個月前就跟Merlin打聽Harry喜歡什麼樣的西裝,讓Roxy每週兩小時惡補餐桌禮儀與餐點知識,品酒技巧。Harry忙著世界跑,他想給他見識看看自己能到什麼程度,無比信心。
在公共場所的性愛又是另一回事,他總覺得性愛就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向人炫耀。也許古板,但也沒到抗拒的地步,只是覺得Harry的話不會錯,所以相信。
Eggsy建立的精密計畫在腦袋裡還沒實行就被攪成漿糊,他用發音標準的煨羔羊肩佐義大利餃換來Harry讚許的微笑。這一切是值得的,Eggsy告訴自己,儘管身體裡當初的快感已經冷卻變成難受的脹痛。
「等會的一切會很美好,相信我,Eggsy。」
他無力回嘴,只是隨便一笑,Harry似乎沒意識到Eggsy不對勁,沉浸在上流氣息的浪漫裡。不經意握了握Eggsy的手,那種溫暖讓他冷靜,想要追逐,但Harry抽開手呼喚服務生。
「讓你表現一下,Eggsy,點瓶好酒嚇嚇我。」
「Harry ,聽著,我……」
菜單不容置疑的擺在他面前,Eggsy苦著臉仔細看。突然讓他幾乎整個人跳起的震動自體內產生,完全記不起Roxy悉心教導的秘訣,臟器刺痛,背部直冒冷汗。他做不到,不想要這些東西了。
「Harry ,我不行,停下。Harry ,Harry 。」
「不要耍賴。Eggsy。」
胃酸湧上喉嚨,像孩童時被關在廁所哭喊乾嘔的氣味。
「求你,到這裡就好,停下。Harry 。」
他會搞砸所有,Harry 不喜歡這樣。他真的要吐了。
請停下該死的按摩棒和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
「Eggsy,不,做完它。」
他真的吐了,嘔的廁所地板都是,食物殘渣到剩下發臭的清水。剛才拍桌離去時驚動了整場人,連Harry一時也驚嚇無法反應,倉皇起身把碗盤刀叉都弄到地板,Eggsy頭也不回衝向梳化妝間最底的隔間,門都來不及鎖上。他因為反胃流淚,脫下褲子把那東西拔出來丟進垃圾桶,不適終於消停,坐在角落哽咽大口呼吸。
噢他聽到Harry 進來了,粗暴的關門上鎖,皮鞋聲響直往裡頭,他的視線抓住希望就此消失於世上的Eggsy,擋住隔間出口。Harry 站著沉默就像那些可怕的大人,因為Eggsy年幼沒有抵抗力就為所欲為。但現在不同了,Eggsy是成年人,他能決定自己要怎麼被對待,不管用什麼方式,亦或得罪什麼人。
「我猜你現在要說我讓你蒙羞了。」
「為什麼,Eggsy,你明明能做好。」
「我跟你說過我他媽的不想要,我說不行,我求你停下來,你他媽當放屁。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只在乎自己想要的,你想要我變成你心目中的樣子,一個好搞又漂亮的玩具。你根本不曾試圖了解我,不在乎我是誰。」
「Eggsy,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指責我,你把所有時間花在跟Roxy,Merlin ,其他國家的女人男人,我都沒有責備過你,但我連你討厭洋蔥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和我分享這些。」
「操,對,你從八歲就認識我了。你以為知道我的身家背景我第一次對象住哪,捅我屁眼喊我蜜糖就叫了解我。你只會說些虛偽的情話,狗屎,就跟我媽一樣,沒有一丁點愛我。」
「你母親是愛你的。」
Eggsy起身瞪著Harry,他啐一口口水,混帳紳士,去死吧。
「我十五歲前明白我媽這輩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愛我;十五歲以後我說服自己她是愛我的,因為我開始工作而她拿到錢就會抱我,說我是她最愛的寶貝。你,Harry hart ,你也一樣,任何一個十八歲的人都能做到你想要的。」
Harry 伸手想要碰他,但Eggsy閃躲過就像次次受創失去信任的流浪狗。Harry 的眼神灰暗似乎懷疑自己為何無法再讀懂他的男孩。
他緩緩後退,就要離開。Eggsy心塞滿苦痛不諒解,操,為什麼自己還在哭。
「你要去哪?」
「都結束了。Eggsy。都結束了。」
03.
每月一次的武器測試,這次Merlin興沖沖拿出很多新發明的產品,表示同志們讓我們為了女王創造新英國特務神話!接近十小時不間斷的射擊爆破衝撞聲,小至袖扣毒針大到強化直升機。Roxy趁休息空檔對隔壁玻璃間的Eggsy唇語。
『我猜Harry生氣了,而我大膽猜測你根本不明所以。』
『好聰明,幫你拍拍手。』
『挺正常的吧,情侶不都會有那什麼,過了熱戀期後,開始反覆質疑的過程。』
五十,一百,一百五十,兩百公尺。Merlin在耳機裡咆哮:精準度不夠,你腦子裡裝屎才會連這點距離都沒辦法掌控,專心一點,我他媽把射程準度加大到七百米是給鬼用嗎。氣得Eggsy關上保險罵操你媽,槍一丟不幹了。
小天使Roxy在以前訓練的宿舍裡找到他,曾經留下的痕跡已被清空,只剩Eggsy的床仍保留成每天起床亂糟糟連被子也不會折的樣子。他大字型躺坐,翻看自己帶來就一直放著沒拿走的書,Roxy從剛開始就注意到了,白色書封泛黃,內頁因受潮發皺,看似年代久遠。她如往常在隔壁床舖端坐,微笑等對方開口,操,Roxy總有這樣的魔力,使人想要脫口獲得慰藉。
「我以為我談了戀愛就不用在看這些令人難過的書,媽的。以前我不懂,覺得痛而已;現在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唸給我聽聽,Eggsy。」
Eggsy面色沉靜,放任指尖攀附書頁,貼著句子左右滑動,一直一直往後翻,彷彿身陷回憶,在與Harry相愛的更早之前,某條書街裡逾千萬書籍中揀選出此。選擇是單向;相處卻是雙向道,難怪男孩如此疑惑為何不能以過往習慣作出決定。他能隨意對待書本,拿起放下,同Harry卻是如履薄冰,感情易逝。
到Roxy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那樣的嗓音,青澀緊繃如再多加拉扯就會斷裂的提琴線。
「這寂寞的旅途裡我跪伏前行,直至雙膝是泥濘污血。穿過迷途的人群,遠離禱告的信徒。 只為再次見你一面。」
「Eggsy,其實我的話剛剛還沒講完。如果你們從來不曾爭執,那就淪為迷戀,毫無真實可言的崇拜。你為什麼生氣,因為覺得Harry應該了解你但是他沒有。可我們又不是你,怎麼可能真的明白你。淨做一些傻事裝的不在乎,心裡又埋怨,
這樣很討人厭你知道嗎?」
她知道Eggsy臉皮薄,禁不住罵。可Roxy不是Harry,鐵了心要敲醒他。
「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愛Harry哪,你回答什麼?"因為HarryHart很炫爛耀眼。"這就是你口中的gorgeous*?還是你愛他的理由就這麼輕浮?對你不好,忽視你的感受就又哭又耍脾氣。他拿你當小孩寵你他媽真當自己三歲小霸王阿?」
看看那雙眼,發紅濕潤,如此讓人心軟。正因如此更有必要將他脫出困境。
「我是不清楚Harry在想什麼,他也有錯,如果你不去尋求答案,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也許你孤獨久了,根本不懂。但撥開層層糖衣底下的事物,並非我們的特務生活那麼精彩刺激,不是玩玩、順從、強求就可以完整的,它包含溝通理解與認錯。很沉重又現實吧,這就是愛情。」
「講的好像妳很懂一樣。」
「我是。希望你現在能考慮好好向Harry贖罪這個選項。」
「嗨,Eggsy,我正在修理被你摔爆的高科技產品,這需要過於常人的集中力,介意我趕你走嗎?」
「不行。Merlin,你罵我,我還記著呢 。」
Eggsy大大方方當自己家,順手拉張滾椅坐下,看技術官如外科醫師將桌上無數微小零件一一安排到屬於它們的位置。「這,看這。只要撞擊準星,五秒整槍就會自行爆炸,當子彈用罄,槍本身就是武器。其實你做的很好了。」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他懷疑自己幻聽,或剛剛確實是嘴賤教主式的彆扭誇讚?
「你做的很好,關於當我的實驗品還有拯救世界上。我最近事情太多,脾氣差。不過Harry 任務結束後我就少了個煩惱了。」
紳士Harry hart 前往歐洲探查宣稱要發動恐怖攻擊的激進組織,兩個星期了,從他們開始冷戰也過這麼久。Harry 曾經不管去哪都會打電話回來,不論時差多少,心靈相繫般準時在Eggsy要睡之前,鈴聲總會響起。現在他只能從持續跟監聯絡的Merlin 打探消息。
「所以Harry 還好嗎?」
「他任務差不多結束了,情報之後交給其他部門處理,可能休個假吧,捷克風景不錯。」
「休假?你開玩笑,Harry 他會認床。」
「恕我直言,他不想回來的很大因素可能是你,Eggsy。」
技術官放下手邊工作,深深打了個哈欠,被Eggsy瞪著不自在蹙眉。
「工作上我沒興趣知道你們怎麼了。我只在乎特務心理問題會不會影響任務效率;工作下我很擔心Harry ,他最近不太對。」
「哪方面?」
「他又開始找人睡了。」
噢。
好像驚嚇其實也不足為奇,憤怒也不至於怒罵,悲傷也不到想崩潰的程度。就是心裡喀咚一聲,不可言喻的挫折感。Eggsy只是靜靜聆聽。
「我是支持特務在任務之後能有個發洩情緒的地方,不管以什麼方式我也無權過問。Harry 比較麻煩,你應該也知道他是控制與施虐欲旺盛的類型,之前他把,叫啥,砲友?弄到差點休克還被當地警方逮捕。我唸過他,後來他自己也不再玩這些了。」
Merlin必定會好奇,曾經當眾Harry 擁吻Eggsy宣示主權好似旁若無人,整個kingsman 差不多都知道他們以莫名其妙且天雷地火的方式搞在一起。現在當事人之一卻死活賴活不肯回來,甚至重操舊業,簡直不把Eggsy放心上。
他自己也弄糊塗了,怎麼落成今天這樣地步,沒有一通訊息,一段談話,直接斷開聯繫。Eggsy就像被甩的小女生,不知羞恥仍嘗試掌握前男友的消息。
「你這樣告訴我,Harry 不會生氣嗎?」
「得了吧他敢對我生氣。我們是朋友。Roxy八成也跟你聊過。試著幫助對方,是朋友才會做的事。Harry 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怪,當他覺得自己將被傷害,反而會去先傷害別人。我覺得他跟你在一起挺穩定,才會說這些話。」
Eggsy察看手錶,時間不早。他一口乾掉Merlin 的咖啡。
「不計手段代價。讓Harry 明天回家,剩下交給我。」
「操,你這小混蛋。」
04.
(警告:綑綁/窒息式性愛)
天氣陰陰冷洌,Eggsy失了時間,輾轉難眠,酒精沖刷腦袋侵蝕思想,不小心喝了太多,樓下酒櫃珍藏對他都是差不多,一九四五,一八七九,冰箱塞滿的易開罐啤酒,在胃裡混合攪盪。他感覺體內源源不斷地滾燙燥熱,卻麻痺的連襯衫鈕扣也解不開,吟呢側身躺往右側,Harry 的位置。
他把自己埋進枕頭裡,汲取洗髮精馨香,就像每個早晨Harry 不設防的懷抱,海洋般無私。Eggsy鬆開皮帶,在褲襠裡箝住陰莖搓揉,追尋著啃咬枕頭尖角任唾液留下水色,嘗試模仿愛侶碰觸自己的方式。連自己都不曉得的敏感點,再怎麼做都缺少什麼。彷彿被逼至邊疆懸崖,Eggsy身體扭曲掙扎,祈求救贖。
樓下門鎖咖噠聲響,特務直覺強迫他儘速清醒調整至最佳狀態,Eggsy反手抽出床鋪靠牆隙縫裡的槍,壓低身勢,沿門口迅速躲藏與房柱陰影中,樓下一片漆黑,也許是他媽膽大無天的竊賊,早就跟Harry 抱怨過門鎖不安全,就是不讓換成電子指紋鎖。門廊壁燈亮起,他殘忍微笑,放輕腳步豹一般前進。老子心情正差,等等把你揍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衰事無極限。他定住,擺出完美近距離射擊姿勢正對入侵者。卻見Harry hart 提著一箱行李,大衣沾滿融化雪水。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了。」
Eggsy大張雙腿坐在沙發上,看Harry 手捧白色馬克杯,隱隱期待會被斥責糟糕坐姿,但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對啊,忘記問他廚房那台咖啡機用法了,滿是法文,看也看不懂……他拒絕那杯冒著熱氣的飲品,強迫從醉醺醺狀態離脫出的代價就是思考時的頭痛欲裂。
「我沒搭kingsman 的專機,捷克爆雪,班機延遲。」
「你可以打電話說一聲啊。」
男人沒有坐下,靠著沙發椅背玩弄戒指,Eggsy對於如何處理這樣尷尬場面毫無所知,他等待回答,卻又擔憂萬一他的Harry 已心如死灰,激不起丁點火花。他更寧願互相大聲咆哮,砸破一餐廳的碗盤,出拳攻擊。而非成為冰山罹難者,眼前只有無盡慘白。
「……Eggsy,有人在樓上嗎?」
「你什麼意思?」
這些都什麼跟什麼,Eggsy猛然大悟,看看他一身尚無盡興的打扮,衣物拉扯鬆垮,嫩紅迷茫,酒氣流倘,從性事裡抽離不得饜足的模樣。羞辱感自心竄起,在喉頭匯聚凝成結晶。
「操你媽,你懷疑我?」
「一個月的時間,你同他人建立關係也是合情合理。」
「得了。若你是因為厭煩我們之間的爭吵而選擇和捷克男孩搞上床,甚至你口中操蛋的建立關係。求你閉嘴。」
「他們乖多了,求我操爛他們的屁眼,無條件的服從,你永遠做不到那樣,Eggsy。但……」
不想吵架,但這晚已經在等待八個小時失去意義的豐盛晚餐後就毀了。鮮花過了午夜不再芬芳,Eggsy打開窗戶灑落丟棄,任花瓣在雪地裡被車輪輾壓破碎,他也覺得自己崩解成碎石。
「但我沒有愛上他們,只是性。」
「那和我上床有什麼不一樣,你好像也沒有愛我。」
「你就是不能理解,Eggsy,我已經把我所有最好的都給你了。」
「我不要那些啊!操,我只想全部的你。我能了解你,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不要那麼快放棄,Harry 。」
再無資格撫摸擁抱的那具身軀,此刻背對著他。
「Eggsy,你和我曾喜歡的類型完全不同,你是我人生裡的意外。但說實話,也許我們不適合。」
「證明給我看。證明你不愛我,你敢嗎,Harry ?」
那是,是年輕心靈越挫越勇的懾人火焰,愛不到更要一探究竟,相信收穫必須苦痛,受虐將昇華成美好。Eggsy拉住他的手,掌心熾熱,蜷縮在沙發上,他們數次做愛場地。雙眸青綠透徹彷彿質問:你捨得嗎?這一切。你捨得讓我難過嗎?
「上來,Eggsy。」
從小Eggsy就有些自負,即使成長環境使人消極,但他總能得到任何想要的。錢,衣服,朋友,漂亮,才華,一夜貪歡,除了愛。最悲慘莫過於他這種人,愛到用時方恨少,幾個約會對象都不歡而散,為什麼會被罵爛人,被甩巴掌,Eggsy百思不得其解。
好不容易挨著遇到Harry ,會永遠愛他,包容糟糕的脾氣與自我中心。他明明發誓會永遠愛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要動。」
身體佈滿壓力,麻繩順著輪廓綁縛方塊交錯繩結,動彈不得,這是不是另一種史前語言,記事遺留訊息,那Harry 想要說什麼呢?我恨你?我想你?Eggsy安坐於書桌,他雙手置後手腕囚禁處已然見血,不是往常他們會用上經過特殊處理的柔軟綁繩,麻料刺入肌膚滲出點點紅斑,一動就鎖的更死。
繩子緊得他要不能呼吸。流出的汗液沁濕襯衫讓上身感覺潮濕不適,衣服緊貼著暴露肌肉曲線,挺立的乳頭。
「我通常讓床伴閉嘴,非要的話能學狗叫。」
停下你想吐嘈的荒謬思想,話一出口只會更糟。Eggsy低頭凝視地毯花紋,Harry 一直都是這麼有病嗎?
下巴猝然被男人手掌虎口抓住,挑開最頂的領口鈕扣。他能看到Harry 神色驚慌,一時間噤聲。脖子上是他的kingsman項圈,Eggsy準備的禮物。昭示意義現在看來如此諷刺。我是你的小獸。你的虔誠信徒。你的親愛。
「本來……想給你驚喜。」
「拿掉它,Eggsy。」
「不。不,不要,想都別想。」
「……隨便你。」
疼痛是深海,無以探測極限,只有荒蕪與陰影魚類。苦與悅並形成洋流,會隨之漂流去哪裡。更好或更慘淡的地方,無從預知,只有此刻是永遠。Eggsy繃緊肌肉,痛得他大男人眼淚都要掉下來,每個脆弱的部位都留下鞭痕,還有短馬鞭在空中揮舞發出的次次爆裂聲,他拱起腰躲避。但是Harry知道所有一切,所有,他會往哪迴避,何處仍完好卻犯賤的渴求懲罰。
與Harry的對決永遠會失敗,他在循環裡拋棄舊習決定改變,這很好。再從來幾次,Eggsy的選擇仍然是他。
他被壓倒在桌上,勃起的陰莖被用力拉扯,很痛但是更多是爽。Harry的手掌在臉頰鼻樑嘴唇上停留,想要被他吻,用那雙乾燥的唇舌交到唾液湧出,被鬍渣與鼻息用到動情不能自已。老男人沒有賜他一個吻,另一隻手扼住脖頸,突然舉動使Eggsy張大嘴掙扎,喉嚨被擠壓不能吸入空氣,胸腔空盪沉苦。
流淚,無聲地求援,他身處性的地獄,全世界只剩Harry的眼睛和快感滅頂。Eggsy在深海窒息,不能承受的愉悅是反噬巨浪吞襲了他。最後,最後,他崩潰顫抖,哭泣高潮。就像死了一回。
模糊意識中Eggsy還未熟悉釋放後的重建,小口小口急促換氣。他聽見髒話。操,他媽的,天啊。還有好多自己的名字,像暖流裡的海豚,拯救他這個從冰山墜落的不幸者,帶他游往溫柔淺海,那兒陽光普照。
Eggsy真正明白了。
若Harry Hart身心囚於悲慘地獄,他必定也會飲彈而盡。隨他而去。
05.
突然想起的回憶片段。早晨他被叫醒,討厭鬼Harry 擾他癢癢,Eggsy尖叫拒絕起床面對新的一天,昨夜用小獸的口與巧克力棒肉搏的記憶如影隨形,在他痠痛的腰際,在男人的觸摸裡,在房間淡淡的淫靡氣息裡。
『早餐想吃什麼,Eggsy?』
男孩軟嚅呢噥,字句黏糊在一塊聽不清,逼得Harry 拎他耳朵好氣又好笑地威脅他莫再賴床。最後他們又懶洋洋蜷在被窩裡啄吻,競爭誰更愛對方一點。
Eggsy,我能為你攀上吉力瑪札羅峰。
不,不你太老了怎麼可能?我能為你從高空墜落。
我能為你包下倫敦時裝週。
這還差不多,愛你呦。我能,我能在每次你出任務時祈禱一切順利。
我能以你想要的方式愛你,Eggsy……
這就是全部能憶起的了。
也許是因為味道吧,它能直接喚起記憶,最為直接的連結。Eggsy悄悄睜開眼,就像每天早上有咖啡與水波蛋,他賴床總會不自覺滾到Harry 的位置上。今天也是如此普通的一天。
他坐起啜飲冰冷開始沉澱的咖啡,端詳起身上印記,胸口背部有交錯烏青瘀痕,手腕手臂上貼滿紗布,Eggsy好奇掀起一角,噁心的撇開視線,麻繩把傷口的肉都撕開了,白白粉粉扭曲攀附他肌膚。窗簾嚴實拉緊,外頭灰白的天光無法分辨時間。
房門從外打開,Harry 不知跟誰講電話爭辯得面紅耳赤。我說不行而你只需閉嘴執行,大不了我去。他切斷通話與Eggsy四目相交,躊躇不決走向床鋪拉了張椅子坐下。
「你感覺如何?」
「好餓。」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來,怕食物涼掉。你想吃點什麼?」
Eggsy再也承受不住,他用食指勾住男人的小指,雛鳥般逗留,不在乎別人怎麼認為他在這段感情扮演的角色。而當Harry 捧住他的臉頰,融化了傷口的疼痛,以無邪之吻縫補破洞裸露的心臟,耳鬢廝磨,他小聲尋問:「難道你覺得離開你是我想要的?」
沒有回應,但Eggsy可以,他能控制局面了。這該死的愛呦,千尋百覓祈求箴言,想不到伸手即能取得。
「我不要你離開,Harry 。」
「我是殘缺之人,有連一夜床伴都不能忍受的差勁的性癖和控制狂。」
「干我屁事?」
「跟你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但我總有一天會的。Eggsy,你總有一天也會離開我。」
「閉嘴。恨死你自以為是的樣子了。」
他們至少休戰了幾天,沒有無視對方或一見面就來個BDSM,Eggsy認為這是莫大進步。如征服一個野性島嶼,總要斷隻手輸條命,面對未知的勇氣不是人人能做到,這是天命,注定成為kingsman ,注定與Harry hart 糾纏。就在第二十一次抱怨長胖了肌肉掉了後,Harry 不情不願帶Eggsy回kingsman 總部。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回來了。我他媽都要重新辦徵選了。」
一如往常,Merlin在控制室發號施令,尖酸刻薄的評論,彷彿因為他們這些大麻煩導致頭髮再也長不出來一樣。Roxy在後頭正跟Eggsy說咦你變胖了嗎?突然脊柱發寒,有無形眼刀插在她腦門上,立刻改口呵呵好像看錯了。
「你把資料給Eggsy看了嗎?」
「我說過他不能參加這次任務,你耳屎沒掏乾淨嗎Merlin 。」
「你竟然為他質疑我們的友情。有了馬子忘了老子,真難過。」
哈囉,我在這裡,我就在現場!Eggsy瞬間白眼一千遍,他自逕取走桌上的文件,順便送老男人和技術官一個挑釁中指。美國罪惡馳騁的拉斯維加斯,線報指出危險組織以商業活動掩人耳目,持有大量軍火並綁架英國官員。目標是不計代價拯救人質。
「這英國人為什麼出現在拉斯維加斯?」
「個人隱私,無從過問,要是目的正當現在MI6早就開直升機出動剷平賭城了。我們終究是不為人知的存在。」
「真不想執行這種任務。」
Harry 大不悅,「誰說要讓你去了?Lancelot 的特質更適合。」少來,誰都看的出來他還惦記著上次日本歌舞妓町,Eggsy被一群中年男子追著屁股問一晚就好。隨你開價。顯然Merlin 也跟Eggsy同樣感想,他神秘微笑。
「沒事的,我都計畫好了。此次任務危險程度A+,時效程度A-,困難程度A,在精密計算下電腦顯示適合派遣兩位kingsman 執行共同任務。是電腦這樣說的哦。」
「我會用傘柄敲碎Merlin 狡猾奸詐的腦袋,我發誓總有一天會的。」
「別吵,Harry ,你像隻失寵的老狗。」
Eggsy在專機上睡睡醒醒,抓著毛毯擠在暖氣匯集處假寐,姿勢換了又換,最終躺倒在Harry 大腿。老男人拿開他的帽子以手掌覆蓋Eggsy眼窩,暖和使他嘆息。
拉斯維加斯地處內陸,周圍土塵遍地,在沙漠正中央。Eggsy被叫醒,貼著窗戶玻璃欣賞,在黑夜無盡的軌道上,這個城市用金錢與霓虹燈點燃劃破天際,一顆好大閃閃發光的鑽石。「好棒的地方。」他喜悅腆著臉對Harry 分享敬畏之心。
「那些只是慾望,別被操控。」
紳士摸摸他的頭說。
『晚安,Galahad,Eggsy。待會我將指示前往賭場的方向。』
Merlin 聲音清晰出現在耳機裡,停機坪上有警察要求出示證件。
「最近晚上不安全,上級規定要管控國外觀光客。好的那麼…Maude Hart 和Harold Hart* ,兩位是來?」
「逛逛,我兒子吵著要來。」
「唉,現在養小鬼也不容易。」
「是的我完全同意,真不懂十八歲男孩的腦子都裝些什麼。」
混蛋的Merlin在大笑。偽裝身分,Maude Hart 與Harold Hart,父子,工業致富,闊綽花心。Eggsy告訴自己,容忍,至少還沒出機場就有五張來自美人的電話。
「專心,Harold 。」
「捷克男孩。Dad。」
Eggsy得分。
06.
「為什麼不乾脆用Google地圖定位座標,把他們基地直接炸掉?」
『Eggsy,好問題,因為這次任務目的是拯救人質不是摧毀組織,資料裡有寫。別再向我展示你的高智商了。』
「……原諒我,Merlin 。」
無聊死,整個晚上他就在吧檯坐著喝悶酒看Harry 在賭桌上散發男性賀爾蒙,就因為握有基唯一地鑰匙的紅衣女郎聽說喜歡成熟男人,又嗜賭。可幾輪下來那女人根本沒正眼瞧過Harry。Eggsy同幾位女士綁手綁腳的調情,時時感覺被監控,寂寞難挨,趁休局時刻屁顛屁顛跑去煩Harry。
「樓下有夜店,一起去玩嘛~Dad~」
「不要胡鬧,我很忙。」
「忙著吸引女士注意?我對這些外表優雅內心風騷的女人可有研究,相信我。一走她就會自己追上來的。」
Eggsy可是身穿勾引戰服,(紳士Harry 耳語過若有第二人看了到他這身打扮且被綁在鐵軌上,會為此殺人的。)他傾斜擺出最無辜實質淫蕩欠操的站姿,輕咬下唇,手撓癢不經意拉開衣服領口,只讓Harry 看到他脖子上的黑色項圈。
拉斯維加斯的夜店真是好玩透了!毫不愧對罪惡之城名聲,多的是沒見識過的新玩意,絢爛綠光夾雜靄靄迷霧,稍微吸入就頭皮發麻,還有數不清的美女只穿著跟鞋在高柱上舞蹈。Eggsy隨舞池人群狂歡,縱然沒有哈麻菸也暈一半,直到老男人拉著他手臂把整個人拖曳至懷抱裡。「聽,不,到,你,在,說,什,麼!」被重低音控制節奏,他朝Harry 大吼搖頭。
「我受不了這裡。」
「你應該脫下這身西裝,你看就像這樣,順著身體本能搖擺!蹦蹦!」
他用跨下撞撞Harry ,笑得像不在乎明天會不會到來,只求歡樂今宵。沒人在看,怎麼玩都可以。
「我認為我應該回去,上帝,停止舔你的嘴唇。」
「你該放鬆了寶貝,這裡什麼事都被允許。」
「狗屎,我頭好暈,我得離開這裡,真不懂你們怎麼喜歡擠成這樣。」
不接受挽留,他任Eggsy不滿大吼Harry 你這掃興的更年期,給我回來!消失在光影交織的人群裡。男孩追逐而去卻不見蹤影,氣得反向推擠到DJ台前,交換眼神後一蹬躍上舞台,與火辣拉丁猛男相貼熱舞。他送了一個濕熱的吻哀求舞者:「給我一個麥克風好嗎?」
Eggsy如此熱愛肢體語言,他有堅實纖細的身體和翹臀,在夜店裡等於暢行無阻通關卡。有說過他以前去玩都沒付錢嗎?不論如何他可是要務在身,背對舞者平衡搖擺頻率,Eggsy能感覺到後面那雙手從褲縫探入同時撩起衣擺,外套早就搞丟了而上半身接近赤裸,操操操別擰乳頭,他發現自己勃起了。若在過去Eggsy肯定打包外帶,玩樂享受。
燈光不知何時集中在他們身上,省得麻煩,電音持續而背景有女聲唱著打開我,使我到達。Eggsy聽見噓聲更多是尖叫歡呼。早說過百無禁忌,Harry hart 何必堅持他的紳士面具。他打開麥克風,喘的連話都說不出。
『Dad……』
舞池人群更high了,趕上放蕩男孩意淫老爹實鏡秀。連氣息的顫抖都被收進麥克風裡,Eggsy懶得講話乾脆直接舔麥克風,吸吮聲若隱若現,嘴裡擴散金屬苦澀味道。保安出現趕人,衝著底下不滿足的噓聲,Eggsy微笑對壯碩保安勾勾手指。
『三人行我也可以。』
然後保安如酒醉往前倒,最後跌下台。Eggsy沒搞清楚就被攔腰抬起,像貪玩走失的小狗,他心裡可得意著,作戰成功,表面又裝作矜持不滿,攻擊邪惡綁架犯的頭。
「放我下來,Harry 。」
「你這小婊子,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在黑暗角落裡Eggsy戳戳男人胸膛,讓你得意?
「我要咬死你,Daddy。」
他哀號,因胸口被揉搓求饒。Harry 倒是認真起來,用會留下痕跡的力道舔吻。「你被陌生人摸就興奮了,Eggsy?」犯規的語氣還有其中包含的佔有慾,再再撩撥情慾,他的陰莖被口含住,深喉吞嚥,幾下Eggsy就投降射精。
「快點,我們回車上,再不幹一炮我會死的。」
「別急,我有電話打來。」
之後Harry 的臉就像隨時要來個夜店大屠殺般。他掛電話後拉著Eggsy深深擁抱,親吻白皙額頭和鼻尖。
「Eggsy,賭場的人叫我回去,他說那位女士在找我。」
「很高興我理論正確但是,不准,操,你還硬著呢。」
「等任務完成,我們不用急著回去。會補償你。」
「我恨kingsman ,操。愛你。」
Eggsy一個人閒晃,不想看到別的情侶,忍不住又叫了杯酒,自己跟自己聊天。注意到旁邊空位有人入座,明顯為他而來,一轉身Eggsy驚愕不能理解,第一個念頭是:那Harry 呢?
紅衣女郎為自己點了杯跟Eggsy同樣的酒,她笑起來有異國風情,主動與Eggsy攀談。
「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父親,但他意圖實在太明顯。我對他沒有興趣,但你,我可以。」
一切正常。Eggsy暗地鬆口氣,延續話題。
「他一直嚷嚷妳喜歡成熟男人,我以為我是不可能的了。」
「剛才我下來,看到他在角落訓你了?」
他幫我口交,還吞下我的精液,一臉渴望是整場最色情的畫面。Eggsy微笑。
「真不懂五十歲的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Eggsy確定Harry聽到了。
不論如何,至少他此刻正與女士奔放擁吻,在前往基地的路上。
07
「你爸挺帥的,但是我今天就想換個口味嘛。」
「那我打電話叫他來個三人行?」
車子開呀開,到另外一區,顯然是郊外有錢人的豪宅聚集地。Eggsy同她調笑並確保Merlin與Harry將一切掌握其中,不時撩撥還在操控方向盤的女士,表現出老二已經硬的不得了想要就地正法的假象。駛入小路裡,計算演練如果下一刻女士用武器攻擊他,十秒內Eggsy能勒斷她的脖子逃出,通知Merlin銷毀所有街道的監視器。
「所以你幾歲了?二十五?」
「十八。」
「噢,他真是個壞爹地,帶你來這種地方。」
最終停在工廠車庫裡,Eggsy注意到系統使用指紋辨識,外頭沒有守衛,裡面未知交給老男人就行。只要能保持車庫開著,Harry就能在他之後潛入。
Eggsy親吻鮮紅嘴唇,壓著性感女士在走廊,假裝因動情壓住她的手腕,拉開領口拉鏈發現胸前掛著十字架項鍊。
「妳是基督徒?」
女士點頭說出一個教派名稱,耳熟的讓人不寒而慄。「我的家鄉位在肯塔基,你記得嗎?當年Valentine有來過,還上了新聞。他是我們的偶像,致力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呃,是……」(吃屎啦。)
是時候讓這可愛的女士睡一下了。突然她調笑:「嗯…你……有英國腔呢。」
措不及防地肚子挨一腳,Eggsy恨死高跟鞋了,致命又妖嬈,但誰都沒有Valentine的打手那麼難纏,對於自己第一次出任務就遇上大魔王一直耿耿於懷。女人就像狐狸,打不過就來陰的,他左手擋下無數攻擊麻木失去痛覺,所幸用一旁掃把在上壓制住她,完美的架拐子,場面就像MMA綜合格鬥。
就在壞心眼女士要斷氣之前,Eggsy想到還有話沒說,輕聲細語道來:
「我是個天主教的婊子。最近正和我一同享受在亂倫性行為的對象是我的倫敦老爸男友,他在軍方的秘密情報局工作。所以,撒旦萬歲!祝你有個愉快的午後時光啊!太太。」
08
順著Merlin 無線電指導,穿越曲折走廊,所有牆面清一色是慘白輔佐青靛詭異燈光,重複經過使人產生似曾相識的既視感。空間狹小只容得三四人並肩走,還有壓抑低矮的天花板,沒有窗戶簡直是巨大迷宮。
Eggsy撂倒駐守在各轉彎處的嘍嘍,還有心情與技術官閒聊。「你沒密閉恐懼症吧,我可不希望看你跟女孩子一樣崩潰。」「情報錯誤的帳回去算,我會讓你見識女孩子的拳頭威力呦。」半小時過去,建築物掃描完畢,Merlin 咒罵美國查的嚴謹,非美洲定位需要不斷更換IP以擺脫當地情報局監控。
「目標就在你十公尺以內。」
「但你看到了,根本沒有門,他媽都是令人開始懷疑自我的牆壁。」
等等,腳步聲再度響起。他噤聲舉槍靠近轉角,決定來個先聲奪人。衝鋒槍掃射一頓後子彈到處反彈,Eggsy隨反射神經躲過,卻見對面黑傘轉成散彈模式。操他會被打成肉醬的。
「Harry ,停,停下!」
Eggsy臥倒以手護頭,別發射啊,我還不想見我老爸。傘面靜止,最後收起,他腿都軟一半,操~他~的~亨~利~八~世—--
「抱歉,失去你的訊號後,我一路見人就殺。」
「真甜蜜,但是我倒想把打火機塞你屁眼。」
Kingsman 重新集合,反方向殺入的Harry 說他已經解決了危險要犯(這句話等於:噢我幹掉所有人了。),Eggsy老大不爽,我剛剛還開個門給你進來,為此左手差點被砍斷,你偏要從終點開始打,回來告訴我你把BOSS解決了!Harry hart ,你就不能跟我一樣慢慢來,享受一下箇中美妙嗎?
『我討厭死監控hart的任務了。』
Merlin 坦承。
「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願意慢慢來。」
Harry 趁機告白。
「咦,呃,啊……」
Eggsy顯示為心動狀態。他的腦迴路果然不太正常。
說實在愛又是誰說的準呢,也許Harry 和Eggsy,千萬人之中的怪咖,碰在一起完美的可以順服對方,征服世界。他們會是全世界最強情侶。
「我怎麼都想不通,根本沒有門啊,牆壁也是實心的。簡直就像老鼠一樣繞圈子。」
Harry 表示反對意見,任務與人生一樣自有出路。他輕敲兩側牆壁,指示Eggsy站到後頭。
「別相信眼前所見,Eggsy。」
他面對左手牆面。
「有時候,表面底下才是真實的。」
按下開關,傘尖頂著牆壁,蹲低穩定重心。
「就像你和我,我們都是一樣的。」
倏地巨響,水泥牆炸出一個洞。Eggsy躲在黑傘保護範圍,與腦袋大的石塊擦身,男人把他單手摟入懷裡。因為近距離爆破導致暫時的耳鳴,聽不到任何聲音只剩煙霧瀰漫在細長走廊,自隱藏房間裡奔湧般蔓延。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不顧監視眼鏡,憤憤親上那該死不安分屬於Eggsy的嘴唇。
房間不到五坪大小,椅子上綁了人,以塑膠袋套頭掙扎。Eggsy揭開面罩,尋獲目標。
「你怎麼發現有空間的?」
「兩邊敲擊反射的聲音頻率不同,時間久了就能分辨出。」
「嘖,倚老賣老。」
怪的是煙霧仍未退散,越發濃烈。Harry 疑惑掀開角落用白布遮蓋的物品,神色驚慌吼:「炸彈被啟動了,快跑!」
他們推著屁滾尿流的目標逃跑(那人以為死期將至,哭喊這群萬惡美國佬去死吧,英帝國才是世界中心。直到他發現闖入者操著一口英腔。),從建築最底穿越處處障礙回到車庫,經過門口不小心觸動指紋系統,失去允許車庫鐵門緩緩下降。往回一看Harry 罵出聲。
「Eggsy,你怎麼能把那位女士的手掌切下來就為了該死的指紋認證!」
「我以為你會為我驕傲的!」
「非常變態且噁心死了,操!」
「不要現在自我介紹好嗎?Harry !」
他們狂奔跳過眾多超跑,Eggsy尖叫我想要那台Lotus ,黃色好看極了求你Harry 。逼得Harry 踢他屁股催促。兩人雙雙逃出因慣性作用往前栽倒在對面人行道上。
「操,操,我們的腦殘目標呢?」
「你不是看著?」
「你剛剛走在他後面不是?」
要死了,目標運動神經大概在拉屎時順便排掉了,遠遠落後,揣著大肚子像運動會總是墊底的輸家一樣獨自努力。Harry 罵髒話,(天啊這次任務有多少史無前例的表現。)動身準備折返,男孩拉住他。
「不要去了Harry !」
「目標是任務的所有!」
「但是要爆炸了啊!操!」
「你他媽給我安靜點Unwin小鬼,我要不是愛你早就打暈你這礙事的。拿出要挽回我的氣魄在這裡等我!」
Eggsy沒有攔住特務,任他身影消失在煙霧中,車庫門關閉,一時萬籟俱寂。
過了多久,十秒,十分鐘?他後悔忘記確認倒數時間,要是記得時間,就能把那刻永遠印在腦海裡。但手錶鏡面早就破碎的無法看出指針位置,好似時空暫停了。
「Merlin ……」
『是,Eggsy?』
整棟房子由內而外震動,轟然搖晃倒塌,像國慶煙火般的燦爛艷火吞噬了一切。耳機裡遠在海峽外的總部悄然無聲。
「你有聽到……Harry 剛才說愛我嗎?」
『Eggsy,我們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任務完成,榮耀英國女神。Eggsy以前並不矯情,他大剌剌的,都是遇到Harry ,沒有Harry ,不可能體會生命萬歲的真諦。他想東想西,負傷逃離到遠處,kingsman 後勤等待然後接管一切。但Eggsy直到送醫時都不明白。為什麼人總要在最後一刻才勇於承認呢?
美國拉斯維加斯警局,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平日的賭城似廢墟,得等到入夜方能一窺其中奧秘。警員菜鳥在雙面鏡後方觀摩審問技巧,以期未來也能像裡面刑警大顯身手,保護人民。
「Maude Hart,你以縱火,蓄意傷害,故意殺人,過失傷害,傷害,私闖民宅罪被補。你有權保持緘默或是聘請律師。有任何話想說嗎?」
「我想行使撥打一通電話的權利。」
他被無罪釋放,門口豔陽刺得他老人家皺眉怒罵。走之前領取了外套,自己的西裝被隨手丟棄在椅背上,這些人從來不懂珍惜套裝。
下樓時,四周人來人往,他卻看到一個特別的男孩。身著淺灰訂製西裝,腳步輕浮,大熱天還帶著黑傘,有病。PRADA騷包墨鏡直直對映著他。
「Harry hart 。」
「What the hell you are?」
所以大概這些就是全部了,愛恨不爽。人們為此寫詩吟唱,千古流傳,用長長篇幅形容一個眼神的瞬間,用大道理解釋合理相處之道。但那麼多的文字根本不值一提,在愛情面前,一個擁抱表情就能改變所有。就像Roxy所說:愛情無價。操她真的很懂。
「我叫Eggsy。Gary Eggsy Unwin。是保你出來的人。我討厭洋蔥,喜歡綠洲合唱團。理想型要高挑溫柔狂野大膽,但這些形容詞在我的男朋友身上只是眾多優點之一。目前在尋找的關係是不穩定充滿變數的,就像我的工作,我愛kingsman 與我男友超越其它事物。」
「所以,Harry hart ,有興趣向我聊聊你嗎?」
End
*Maude Hart 和Harold Hart :取自電影Harold and Maude (1971)20歲的上流社會男孩哈洛(Bud Cort 巴德•庫特 飾)對死亡異常迷戀,喜歡偽裝自殺嚇唬母親,熱衷參加葬禮,甚至購買了一輛靈車。母親習以為常,卻也不堪忍受,因此催促哈洛早日成家,成熟起來。在他人的葬禮上,哈洛認識了79歲的穆德(Ruth Gordon 露絲•高登 飾),一個與他有著相同愛好的老婦人,從此走入慕德奇妙多彩的世界。